就连唐琦善那样的人都能明白，当今的皇上却是......
夺嫡，篡权，太多的人被横杀，尸山血海走过来，秦渊不相信任何人。
可为君者不信臣子忠良便如同败国啊....
唐婻进了过去，她吸了一口气。
里面还能隐约传来哭喊声，外边吵闹的很。
那些人的生死全系在她身上。
“曹掌事。”唐婻叫道。
她没有行礼，她是大镱宫尚仪，也是朝臣。
“尚仪总是和别的女官不一样的。”
屋子里面没点灯，甚至有些暗。曹吉祥就坐在正殿的椅子上，他端着茶注视着唐婻。
“吏部尚书嫡女，大镱宫二品尚仪，皇后娘娘的器重，皇上夸过的文思，唐尚仪真是长了一身好本事......”
曹吉祥透过茶盏看向唐婻。
面前的这个女子，对着他连脊背都不弯曲半下。和皇后那般的亲近，自己的生父又是荣王的亲党，可就是不曾干过什么阴私，淑妃几次想杀她，司礼监却找不出来她任何的错处。
好人？
他不是好人，他也不信这个世上有好人。
曹吉祥握紧了茶盏。
“公公言重了，出生唐婻没得选，尚仪是求学十多栽，满手老茧换来的，至于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赞赏，不过是恰巧罢了。”
“你看看，尚仪就是和其他的人不一样。”
曹吉祥离了座位向前一步，忽然使了力，茶盏摔在了唐婻的面前。
唐婻浑身一颤。
“可尚仪前不该万不该去和咱这样的人作对。”曹吉祥向前一脚将茶盏给碾碎了，“尚仪，您管好您的尚仪局就好了，来什么殿前司啊。”
“尚仪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治不住你了吧，唐琦善就算再厉害不过也只是荣王党派，皇后自顾不暇，宫中您不过是一只孤鸟罢了......”
门外又传来了叫喊声。
唐婻握紧了手。
“尚仪您听听，您不会也想要进去吧.....”曹吉祥问道。
.........
唐婻渐渐把手松开，她抬起头来，看向曹吉祥说道，“公公所言极是，我是自顾不暇，但公公呢？唐琦善与我联络，荣王三十万兵马即将赶到，若是真的夺嫡，福王一定会胜吗？公公也不敢保证吧，不然也不会迟迟不肯动皇上了.....”
曹吉祥又重新做到了椅子上，“你看看，你看看，尚仪就是和别的人不一样。”
他的语气忽然戏谑起来，仿佛刚才的紧张只是假的而已。
唐婻看向曹吉祥，宫中的人精，司礼监的掌事。
她竟然丝毫摸不准这人的想法。
......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掌事，时辰已到，该燃火了。”
唐婻眼神瞥向曹吉祥。
二人不语。
“尚仪打算用什么去换呢？”曹吉祥风轻云淡说道。
“公公打算要什么呢？”
曹吉祥轻笑一声，“我想要什么？”
“我若是想要尚仪这条命呢？”
没了唐婻，尚仪局群龙无首，自然会被司礼监的太监瓜分，没了唐婻，皇后没了帮手，后宫的事务就要分一杯羹给淑妃.....
没了唐婻，就没有什么东西会比的他们这群人像阴沟里的蛆一样。
........
“唐婻愿奉上。”
“好，只是尚仪不过才一条命，一条命怎么能换屋外那一群人的命呢？况且杀了尚仪，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啊！”
“公公想怎么样？”唐婻看向曹吉祥。
她的眼里没有惧色。
生死于她，若有所得，草芥一般.....
“不如尚仪也去那帐子中怎么样，尚仪熬得住时辰，我们便放人，尚仪熬不住，来日荣王把刀架在奴才脖子上，唐大人问起来，也和奴才无关啊。”
.........
唐婻应了声，她沉寂了一会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