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镱疫病一事她没去邀功,秦渊也没有主动来问赏。
司礼监的禁军更是相安无事,她猜不透秦渊的想法。
唐婻放下茶盏向前走了一步。
“臣有事禀告。”唐婻答道。
“尚仪但说无妨。”
“臣有罪。”唐婻回道。
“尚仪有什么罪。”秦渊问道,“朕对尚仪可是十足的信任。”
“臣有罪。”唐婻又说了一遍。
秦渊立直了身子。
“京郊大疫,臣身为后宫尚仪不能及时操办大局,将整个大镱宫至于危险之中,以至于最后让四皇子殿下身处险地只身进宫,臣有罪,请皇上责罚。”唐婻额头触地。
大殿上秦渊敲打龙椅的手停了下来,屋子里一时有些安静。
谁都没再说话。
“臣有罪,请皇上责罚。”唐婻又叩了一次。
良久,秦渊终于出了声。
“尚仪这是让朕为难啊....”
“臣有罪,请皇上责罚。”唐婻大喊。
她垂下了眼帘,头低到了自己从来都没有放的那么低的地方。
唐婻心里清楚,她在逼天子,逼迫天子想起来那个诏狱里的人违背律法的背后,是在做什么。
生或死,全在秦渊一念之间。
看他是要杀了秦令川留住皇家的脸面。还是要这天下的正义公道,保全忠义之士。
帷帐中迟迟没有答声。
唐婻的额头渗出点点汗珠来。
.........
“臣也有罪,是臣教导无方,才让家女犯如此之错误,臣请求皇上一并责罚老臣。”唐琦善跪在地上道。
唐婻皱眉低着头瞄向唐琦善。
坐上秦渊还是没有说话。
唐琦善和唐婻对视了一眼忽然又开口道,“千错万错都是臣教导无方的错,是臣没有教育好家女才让四皇子殿下遭受这般险境,臣愿意辞吏部尚书一职,以表愧疚。”
唐婻心中也是一惊,她看向唐琦善。
他到底要做什么?权力在他的眼底怕是比命都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这么轻飘飘的当做帮她的筹码?
她虽疑问,但也没有开口阻拦。
这是唯一能救秦令川的路了.......
哪怕前面是布着尖器的陷阱她也是要去走的......
良久。
殿上秦渊开了口,“来人,扶唐爱卿和唐尚仪起来。”
话里听不出喜怒。
“臣有罪,臣连累四皇子,臣无颜起身。”唐婻说道。
“唐婻。”秦渊叫了她的名字。
“臣在。”
“你知道朕最喜欢你什么吗?”秦渊问道。
“臣不知。”
帷帐忽然被掀翻,山水墨色的淡青画盖在地上。
一旁的梁全忠急忙扶住秦渊,“皇上!”
秦渊盛怒的面色露了出来。
唐婻震了震身子,手指止不住的颤抖,泪从眼底划下。
“臣不知,臣有罪,臣连累四皇子,臣愿意受罚。”
她一字一句哑声道。
“唐琦善,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秦渊怒道。
唐琦善也没有想到唐婻会做到这种地步。
“皇上!”唐琦善喊道。
“臣有罪,臣愿意受罚。”唐婻又磕了一个头。
“好!好!好!你既然愿意受罚,那朕就如了你的意。”秦渊连说了三个好,指向唐婻怒道,“传朕的令,即刻起尚仪局尚仪唐婻贬为下等侍女,移迁尚仪局到辛者库,无朕的令不得靠近尚仪局半步。”
茶盏随着秦渊的怒音扔在了地上,破碎的瓷片飞溅在唐婻额头上。
血仿佛红线般留了下来。
旧疤未好舔新疤,她的额头估计是好不了了。
“谢皇上。”唐婻起身,额头上的红线淌过光洁的脖颈。
“滚!”
唐婻行过礼,扭身退了下去。
大殿里,唐琦善的手碰了碰茶盏,茶叶激荡处水花来。
毁之一旦,她...她怎么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