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诡异。
“殿下一路奔波辛苦。”
听她说完朱景岱已经可以肯定面前这位衣着男装的人是自己姨母,沈诺希和他说话并没改变过音调习惯。
“请周厂臣回避,本宫有些话想问这位公子。”景岱质问的话在嘴边翻腾,最后还是选择先把周佑安请出去姨母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他的长辈不容他人小看。
周佑安起身告辞沈诺希没分给他半个眼神,在解释圆满之前和周佑安多一丝瓜葛都会给他引来杀身之祸。
景岱看着周佑安和柳蒙走出房门递了个眼神给裕之让他出门把锦衣卫挥退守在门前,。
“姨母为何在此。”,声音中的质问不加掩饰,他在府中见到琼华时就有了不详的猜测直到沈诺希走进来这个猜测落实他还是不愿相信,沈府二小姐出现在西厂提督的车队中何其荒唐。
“奴婢出宫后京中时局动荡天灾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奴婢目睹百姓疾苦想为受灾百姓做些什么百般思虑后易容换名拜在周提督门下,以幕僚身份跟在车队中从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可知你的身份。”
“提督开始不知,后来在介休时提督遇险落水奴婢为救提督一同跳入水中,易容被水冲刷消失被提督发现。”
“他就这么默许了?”
“提督劝诫奴婢回京,奴婢一路看见百姓受苦不肯回京装作一无所知享福,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算只能做一点点也好过奴婢在京中无所作为享受百姓供养。”
沈诺希为了表态话说的重了些把所有皇亲国戚官员都数落了进来,其实大部分官员并不算百姓供养,家族中代代积累其他产业的收入才是大头,完全指望俸禄的官员少之又少,她是拿捏了景岱君子思想以此相逼。
“你孤身跟随在车队中成何体统,若被人发现……”
“不会被人发现,本朝不限制女子出行也未限制女子经商,奴婢平日里行走坐卧处处注意穿衣打扮也与京中完全不同,奴婢在安置点同匠人做工这么长时间从未有人质疑。”
“外祖父教姨母习武就是为了让姨母如此行事吗!”景岱听沈诺希句句反驳一时火气涌上心头厉声喝斥。
“是,父亲教奴婢习武就是为了让奴婢明事理以天下为己任将百姓放在心中,奴婢既已知晓就不能装聋作哑,殿下来的一路没有看见灾民吗,他们何其无辜只因天灾就变成如今模样家破人亡。
殿下可曾看过受灾地官员写的题本字字泣血每个数字背后是多少血泪,洪水淹没庄稼房屋,身处平原的百姓想找一处躲避洪水的高地都要日夜不停奔走,身处山川的百姓不仅要躲避洪水还要注意山体滑坡,奴婢看在眼里痛在心中,殿下若要责罚奴婢不顾礼法奴婢毫无怨言。”
沈诺希绕过周佑安避之不谈,把矛盾点集中在自己为何出现在这跟在西厂提督的车队中,景岱被她说的沉默许久,短短几月不见姨母好像换了个人。
之前在宫中时姨母无论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模样,他在学堂受气回到宫中姨母总是站在他的角度上耐心宽慰,除了练武时露出些许棱角剩下时间做足了恪守礼仪的后妃,行走坐卧言行举止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姨母为何不在京中跟随外祖父,锦衣卫和西厂做的事情并无大差。”
“京中如何得见百姓疾苦,一层层的传递中百姓苦难早就磨灭,不亲身经历不亲眼见证怎知天下究竟是何种模样。”
“姨母,非要如此吗,哪怕冒着性命之忧也要留在这里。”景岱质问着沈诺希,他不懂姨母为何不顾家族安危甚至不顾自己性命也要留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