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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船头时发现船舷左边靠着一个漂浮物被水推着撞在船身发出闷响,看着东西不大沈诺希就想捞起来扔到一旁,结果下手一摸触感不太对劲刹那后背起了一层冷汗,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
那东西没什么反应沈诺希屏息耳边风划过树梢、还有东西掉在水中逐渐下沉,一片寂静中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心跳声,沈诺希确定自己摸到头发一样的东西丝丝缕缕触感柔韧光滑,再配合周边这样的环境很难不去想那些恐怖电影桥段。
沈诺希从荷包中掏出火铳左手扣在扳机上对着那个物体,右手试探性的又伸了过去,她感觉有很大可能是个人/头,一边安慰自己死人不会动一边拽着那团头发拎出水面,这一拎才发现不是只有头重量不一样,她踩在船边借力才把这人上半身拽出来。
借着船头点的风灯看出这人打扮可能是哪个酒楼的人头发散乱在脸上也不知是男是女,拎都拎起来了也不好直接丢回水里,沈诺希把火铳往要荷包里一杵双手用力掐着这人腋下拖了上来。
拨开头发先检查还有没有呼吸泥沙糊了满脸,手放在鼻下半天没感觉到呼吸又摸了摸脉搏,等了好一会才隐约感觉到跳动。
沈诺希立刻单膝跪下把他翻过去头朝下靠在自己膝盖上,用手掰开嘴巴确保嘴里没有东西堵塞呼吸道接着连续击打后背,直到看他吐了一口水出来一边把他放在地上躺平一边大声把琼莹喊醒过来帮忙急救②,好一阵折腾那人才逐渐恢复呼吸。
“公子,那这人现在怎么办?”琼华把沈诺希从甲板上扶起来拿走她早就被水浸透的披风重新披上新的。
“把他先拖进去,积水这么久还能活下来不容易。”
沈诺希和琼莹合力把他拖进大厅琼华接过整理他的活让沈诺希她俩去梳洗换身衣服,刘壮在自己房间安静如鸡也方便她们在船舱中走动。
“怎么样?”沈诺希换好衣服收拾妥当出门,那人脸上已经被琼华擦干净头发也用一根发钗盘了起来。
“是个男孩,奴婢检查了他的牙口估计十五六岁还没及冠,身上没有牙牌不知道是哪的人,叫了他半天也没醒。”
沈诺希走过去掐住他的人中好半晌这人才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猛地撑地坐起身剧烈咳嗽起来,沈诺希挡在琼华身前审视着男孩,十五六岁如果用心培养足以成为成熟的杀手又没有牙牌证明身份不得不防。
“咳咳咳,咳,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那人咳嗽过擦了擦嘴角摇摇晃晃站起身向沈诺希行礼,礼数很规矩应该是被人用心教过。
“你是?”
“小的陆篱乐,淮安府宿迁人。决口时为护阿婆被洪水淹没,小人在水中漂荡多日寻找阿婆今天一时脱力落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陆篱乐倒是个上道的,看沈诺希警惕的看着他一口气说完自己身份来历。
“你的牙牌呢?”沈诺希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没有牙牌信口胡诌说自己是什么都行反正没有证据。
“牙牌…可能是落水时冲掉了,但是小人保证没有说一句谎话。”陆篱乐摇摇晃晃的在身上来回翻找都没有找到牙牌一时有些慌张,没有牙牌证明身份沈诺希随时都有可能把他丢出去。
这里距离宿迁还有段距离凭借他的体力是游不过去的,更别提他还有些头晕四肢酸疼不知是不是昏迷时撞到哪里,现下也无暇顾及。
琼莹换好衣服出来听见他这话轻手轻脚的靠近,趁其不备抽出匕首朝着陆篱乐脖颈刺去没有收着自己的速度如果不躲避下一秒定然血溅当场。
陆篱乐感觉到脖颈边风时已经躲闪不及,匕首擦着动脉过去留下一道血痕在汩汩冒血。
如果受过专业训练就算动作能忍住身体也会下意识紧绷,显然不该是陆篱乐现在的反应,琼莹收回匕首上手捏了捏他四肢又抓起手查看确认并无练武痕迹才放下心和他道歉。
“对不起陆公子,刚才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