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宫道上行走的宫人很少,沈诺希没有目的地只是想舒缓一下心头焦虑,但这个方法好像没什么用地热蒸腾着更是烦闷。
外面下雨掌事太监就没跟出来,行到空阔无人处琼华轻声开口询问:“贵人这是怎么了?”
“琼华,我总觉得要出事,但是又不知是什么。”沈诺希眉头紧锁,后悔自己当初不够果断。
“贵人为何觉得会生事端。”琼华很镇定引导着沈诺希,小姐如此焦虑的状态不常见。
“我没法和你解释,但出事应该就是最近。”沈诺希在伞下踱步,这种感觉实在不太美妙。
“那,小姐能阻止这件事吗?”
“应该,不能……”沈诺希停下看着琼华,这种可能导致周佑安转变的事情应该是不能或者说不会改变。
“那贵人何必忧愁。”
“话虽如此,但……你说得对,这不是我能改变的。”话音落下沈诺希有种迷茫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傍晚看景岱写作业时,景岱提了一句万岁近几日心情好像不太好,看他们课业时有些严厉,听他这么说沈诺希确定该是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这场雨下了三天忽大忽小但一直未停,十七日清晨请安回来的路上天终于放了晴,雨后轻风拂面很是惬意,沈诺希的焦虑得到些许舒缓。
午间琼莹的八卦消息有了更新,万岁今日好像不甚愉悦,宫人都谨小慎微的。周佑安还没回来,事已至此能做的只有安心等待事后余波。
又是三天周佑安回宫,在知道沈诺希对待这个周督公不一般后琼莹和宫人们聊天时总会更关注他的消息,周督公如何她并不在意小姐在意就足够了。
傍晚去不去找他沈诺希有些犯难,不知他现在需不需要自己一个人待着思考问题,自己贸然闯入可能有些打扰。
事情已经发生不管做何选择都只是为事情收尾,自己过去或许还能提出新思路,决定后沈诺希带上他喜欢的果脯和晚餐跃过宫墙。
房间内有灯台的亮光只是很微弱,并没有与人交谈的声音,沈诺希照例调整了呼吸和脚步停在门前叩门,拉开门的竟是柳蒙。
沈诺希心跳快了两拍自己大意没仔细听屋内的声音,好在是柳蒙不用解释太多。
柳蒙福了福身没说什么拿着题本转身离开,房间里的氛围沉重,周佑安坐在桌案旁低头看着题本,但未翻一页。
灯台的光有些摇曳沈诺希放下食盒在里面填了灯油,房间重新被照亮周佑安穿着赤罗还没换,这是沈诺希第一次见他穿这身朝服,应是见万岁后没换。
“我还是头回看你穿赤罗,衬得人气场都不一样了。”沈诺希说完向前走了几步,斗牛服的纹样是用重工绣出来藏着金丝在烛火中闪着细碎的光。
周佑安的乌纱帽摆在手边,看得出他心思波动很大这些本该一回来就收拾规整,结果宫门都要落锁他还是这身装扮。
周佑安抬头仰视夏叶,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只是一闪而过就恢复了平静,“事务有些繁忙,劳烦贵人等候。”
周佑安说着起身行礼后转进屏风后换回常服,出来时面色一如往常,“贵人消息很是灵通。”
“是你在宫里太过显眼,不然我怎会知道。”
周佑安低头轻笑算是默认,和沈诺希一起把食盒中的盘子端出来摆好,落座用餐和之前一般无二。
“周佑安,你这次回来待多久?那药抓一回你吃的断断续续,一月的量都三月了还没吃完,要是还有别的事要忙不如我让殷太医想办法做成丸子你也方便携带。”
“奴婢不知,应会待上三五日还有事情需要收拾整理好上奏,至于后续如何奴婢也无从知晓。”
“那还是做成丸子吧,我明日找殷太医请他帮帮忙,你这忙的应该没空熬煮汤药。”
“多谢贵人。”周佑安放下筷子行了半礼,沈诺希已经习以为常他只要不行大礼别的就随他去吧。
沈诺希悄悄抬眼看他,举止间并无不同,手背上的伤疤有些刺眼,脑海里的话又过了一遍。
话不说出口两人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自己不问他绝不会主动提及,此刻不问往后怕是再没机会,问与不问一念之间。
沈诺希又看了眼他手背上未消除的疤痕,既然这是历史走向那就让自己成为其中一环的推手,把过程变得简单一些。
“周佑安,我能问你一件事吗。”沈诺希有些犹豫,当初自己和父亲谈论朝中事宜挨打的那十杖她现在都记忆犹新。
“贵人说哪里的话,只要您想知道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佑安抬头看向她有些诧异。
“朝中,或者说你近日,遇到什么事了吗,我看你坐在桌案旁有心事的模样,或许你能讲给我听。”
周佑安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放下筷子目光停留在桌面上片刻没有言语,本来温馨的氛围蓦的凝固,沈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