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突然要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关于你,所以我可以写你的名字吗?”沈诺希从没落笔写过他的名字,哪怕象征他的小狮子在纸间画过无数次。
“当然可以。”周佑安有些愣怔,不妨碍他应下沈诺希的问题,这一打岔竟让他有些忘了自己要写什么。
沈诺希沾墨一笔一划写下:祝周佑安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那三个字落在纸上沈诺希拿笔的手有些发抖,好像自己许下了承诺并要为之付出什么,落笔无悔沈诺希没看周佑安的反应把蜡烛点燃乘风松开手放飞了天灯,天灯轻飘飘的也不知能不能承得了这么重的念想。
看着天灯远去沈诺希双掌合十真诚祈祷愿望成真,自己会想尽办法改变他的人生走向,但如果历史不可更改只求他活着的时间平安喜乐。
沈诺希的背影映在周佑安的眼中,笔尖墨汁滴落也没回神,一盏轻飘飘的天灯放飞了,心里却被塞满沉甸甸的善意。
墨点毁了刚写一半的祈愿,周佑安重新买了一盏提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才能配得上如此沉重的心意,再写什么都显得苍白。
宫人结伴热闹非凡,沈诺希祈祷完成那点属于她的灯光已融入满天光点分辨不清,转身向周佑安走来眼中只有他一手拿笔一手扶着灯笼,四目相对沈诺希笑了笑加快脚步。
“这是重新拿了个,上个写错字了吗?不如写海晏河清,国泰民安。”沈诺希看他不落笔提议,百姓安居乐业不正是他的愿望。
周佑安有些狼狈收回目光,落笔写下沈诺希说的八个字,点燃蜡烛放飞了天灯,甚至没来得及观察风向,好在天灯安安稳稳的飞了起来。
“周佑安,你说人们是不是都向往天空。”沈诺希看着天上的星星点点想起之前看的话大概意思是,人们向往飞翔因为飞翔代表自由。
“或许吧,从天空看紫禁城应会完全不同。”
“那当然,俯视看紫禁城是对称建筑很符合风水学。”沈诺希虽然没来过故宫但是网上故宫各种角度的视频图片可不少。
“周大人,我有点想出宫了,在这有好多话都不能说,如果在宫外就可以畅所欲言。”沈诺希和周佑安并肩走在摊位之间聊着家常,和去年互相疏离恭敬相比已大有不同。
“还有一年,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周佑安随意看着两边的商品,轻声回答着沈诺希的问题。
“我们都认识一年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心跳很快,害怕自己说错什么。”
“大部分人都是害怕我的,沈小姐不必在意。”周佑安脸上勾出笑意,第一次见面沈诺希心跳如鼓声线都绷的变了调,规矩看不出错处只是衣带熏香出卖了她。
“我不是那种害怕,是紧张,怕自己词不达意,又怕你伤的很重我不能帮到你什么。”沈诺希看着周佑安为自己辩解,自己对他从没有那种畏惧。
“记性不太好,那次之前曾见过吗?”
“嗯…算是见过,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两人对视一瞬又都移开。
“原来如此,初见有些失礼沈小姐勿怪。”周佑安停下脚步向沈诺希福了福身。
“那天我都没敢抬眼看你,你气场超强。”沈诺希快走两步避开周佑安的礼,嘴里说的也是实话,现在回想起来就只记得模糊剪影。
“现在多好,以后出宫更自由,我们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谈天说地。”沈诺希拎起一盏花灯烛光通过扎出的花纹透出,“这灯好看吗,一看就画了许多心思。”
“这圆孔是匠人一个个扎出来的,贵人眼光真好。”周佑安接着她的话换了话题,和去年唯一相似之处就是周佑安付钱。
十五一过年算过完景岱恢复上课,周佑安恢复上朝,沈流玥依旧念佛刺绣,沈诺希则每日都在盘算接下来的变故该如何处理。
春去夏至周佑安又忙碌起来,时常半月一月见不到人影,沈诺希深知建臻有多少次灾祸也从未问他要去处理什么事情,两人约定每次他回宫都会派小内监来送东西,傍晚沈诺希就会出宫前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