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安起身咬紧的下颌骨没逃过沈诺希的目光,“我扶你,这要是骨头错位真是不值当。”
周佑安站起身两人目光相交,沈诺希的手还没从他胳膊上离开,一双柔荑托在靛色衣袍上。
“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殿下乃大才,只是奴婢不宜现在面见殿下。”周佑安不着痕迹后退两步行礼抽开胳膊。
“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你要查这个案子吗?”现在见面是急了些,皇帝在这城中八方眼线皆汇与此,贸然见面对他们两个都不好,是自己太过急切差点漏了怯。
“公子面前从不毁诺。”
一换到两人之间周佑安就想百般方法躲过自称,沈诺希明白他别扭在什么地方也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我想去看看,本来没放在心上,查案子自然有查案子的官员但是我又听说去查的是什么羽神社的,普天之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公子不必烦恼,明日定查清来龙去脉。”周佑安端过面前茶杯小口抿茶,有几分不易察觉珍视的意味。
“我觉得那城郊湖边鬼火和女子失踪有关,蓝紫色火焰可能是湖岸边埋了尸/体产生的,如果能找到就能从仵作那了解不少,不管这两样和羽神社有没有关系,这社中成员也该遣散。”
“是,公子博学。”
“都是从各位师傅那听来的,周佑安你和我的四位师傅都认识吧,你们应该是一起上朝的。”
沈诺希喝茶豪迈之前被嬷嬷说过好几次后来学会了小口品,但在周佑安面前放松又是一饮而尽,周佑安帮她重新倒满。
“自然是见过的,梁同知待人和善和奴婢聊过几次,周同知和曹佥事也都互相问安过。”
“陈师傅就是这样老古板每次都是他罚我最狠,但我知道稀奇古怪的知识又都是他教给我的,我每次看他摆弄机关都觉得他应该留个长胡子去写史书那里才适合他。
至于梁师傅是他们五个里脾气最好的那个,我就没见他红过脸每次陈师傅罚我都是他给我打掩护,周师傅为人直爽你们要是畅谈一次他定会视你为知己,曹师傅就更好说了只要和他谈美食他能说上三天三夜。”
沈诺希出卖四位师傅出卖的毫不心虚,历史上周达梁晨同周佑安就是挚友现在可能只是因为时间问题,周佑安刚当西厂提督没多久又不常在京中同他们没太多交集。
“公子万不可同他人随意说起几位大人的喜好,被不轨之人听到会出麻烦。”周佑安言辞恳切,他也身在其位对这些信息的重要性再了解不过,西厂都未曾听说曹蔚兮喜好美食,
“你不是他人我和你什么不能说,回来要是有机会我定撮合你们相熟,不过话说回来,周大人可不可以赐沈诺一个名分,如此每日翻窗日子短还好,要是出宫沈诺日日翻墙进您府中万一被杀岂不是冤枉。”
沈诺希撑着下巴调侃周佑安,自然没错过‘名分’二字一出他喝茶的停顿,什么名分她都无所谓,幕僚、兄弟、亲戚只要能光明正大进他府邸什么都行。
“奴…不敢给公子,冒犯公子实在惶恐。”
“幕僚,混江湖的小跟班,或者远房亲戚什么都行,之前我在京中用这身份说是梁师傅的幕僚,在宫里我见着柳蒙还能说是宫女,这出来了我都不敢走正门。”
“那……如之前一般幕僚?委屈公子。”周佑安问的很谨慎,纵然是一品大员也不过是帝王身边一条狗,给自己当幕僚实在折辱沈诺希。
“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大人,我今后定会全心全意为周大人出谋划策。”沈诺希带着笑意假模假式给周佑安拜了拜,周佑安低头泡茶装没看见,灯盏橙色的光打过来一时分不清是不是他耳朵悄悄红了。
既然谈到四位师傅,沈诺希和他们朝夕相处十年能说三天三夜他们之间的故事堪称一个现代人半同化古代人的血泪史,四位师傅四个样也算是集卡了。
周佑安从旁应和,两人相处时除了整理仓库信息时有商有量,其他基本是沈诺希说他听着应和,沈诺希不时会说一些从未听过的词他也不问只是自己默默揣测词句的意思,听多了总能猜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