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入室换了衣服,竟轻车简从地从衙门侧门出去,行至一栋不起眼的酒楼。
楼上包厢里,一面白无须的男子已静候多时。
“今日为何拖到午时三刻之后?那卖艺女子,可不像你安排的。”
房门刚闭合,齐之轩便开口询问,语气熟稔。
“那女子不是杂家的人。或许是魏侯安排的,阴差阳错,倒也拖足了时辰。”
“若是你援兵来的快些,何苦到这命悬一线的境地!今日之事,不是早就支会过冷宫那位了吗?”
齐之轩本来是说了句打趣儿的话,可谁知却换来文旭公公一脸难色,不由当即惊诧道:
“她真不肯求情?魏弦京可是她亲生子!”
“纵使那位不肯为世子爷求情,只要她还活着,当今圣上便不至于对世子爷下死手。”
“呵,她面子可真大。”
齐之轩牙疼般地靠上椅背,以手指按揉突突跳动的额角。他到此刻才知道今日局面比想象中更加危困,只觉得后怕:
“若不是那不知何处前来的女子出面搅局,我们今日又当如何收场?我的好公公,你可知就算我今日把我身家性命搭进去,等不来皇帝那一道旨,魏弦京也会被斩首!朝中因给魏弦京求情而被革爵下放者如过江之鲫,我齐之轩又算老几?我实话跟你说,他的事儿我一丝一毫都不想管了。我是与他生父有旧,但如今他亲母都不顾惜他性命,我这不是狗拿耗子,上赶着多管别人家的闲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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