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朝盛凭摇了摇头,表示曾岑江误会了。
盛凭被动握手,感受着曾岑江手掌上的老茧,漫不经心的触碰被他微微加深了力道。
初步达成共识后,曾岑江直接留在时予住处开会。
事关重大,他需要继续向上层层汇报,那些从得知时予血脉开始便着手准备的工作,也许可以暂时缓一缓了。
时予向盛凭示意,两人来到卧室。
她对卧室里站了一圈的同事们点头,“各位先去休息吧。”
这些人都出自曾院手下,他们交换眼神,对时予客气地点点头,陆续离开。
时予知道他们不会离开屋子,从卧室出去也是挤在客厅,不过她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卧室门关上后,时予走向落地窗边的椅子坐下。
“抱歉,这个想法没提前和你说。”
盛凭坐在她对面,“没事,从曾岑江接到消息到现在,正好是蔚蓝乘星舰到赛用港口的最快时间,我们都在休息,你也没时间提。”
他拉开一点厚重的窗帘,看向外面。
他们说了这么久的话,外面的天都还是黑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幢幢掩在暗色里的选手楼,其中一半以上的房间还亮着灯,看来结束比赛后大家都没有要休息的意思,时予这边也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我想了想,觉得这是另一种破局的手段。”盛凭被时予的话唤回注意力。
她整个人缩在椅子里,手里捧着从客厅拿进来的茶杯。
热腾腾的白烟在她巴掌大的脸前晕开,盛凭一时之间不知道时予微微湿润的眼睛是透过烟雾看过去的错觉,还是她没睡醒的缘故。
她这会蜷缩着,懒懒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盛凭有些走神,在想是不是只有他见过时予软绵绵的样子。
他强迫自己回神,说点正事:“你不担心蔚蓝会是第二个海荧星吗?”
“不会,海荧星有一整个王族体系,蔚蓝只有我一个混血而已。”
时予说:“一艘小船经不起大海的风浪,为了避免散架,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嘛!到时候不用你出面,蔚蓝肯定会派人去谈。”
盛凭挑眉。
她道:“别再给你添麻烦了。”
“我不觉得是麻烦。”盛凭叠起的二郎腿慢慢放下,身子前倾,从时予手里把茶杯拿过来喝了一口,“如果不是因为了解你,知道你是真的不想给我添麻烦,我会以为你在变着法的拒绝我,时予。”
房间里安静片刻。
时予确定自己没听错。
她直视过去,“我在拒绝什么?”
盛凭无可奈何地放下茶杯,微微叹气的时候好像还带着些微纵容的意味,“我。”
时予压下心底翻腾而上的莫名情绪,忽然笑了,“所以说你确实有点了解我。”
盛凭敏锐找出她话里的不和谐,“我觉得我了解你很多。”
“我不喜欢说话不清不楚,也不喜欢猜,特别是在有点暧昧的情况下。”时予看着他,“我们之间是有点暧昧吧,盛凭?”
盛凭眼里慌乱一瞬,还没说话,就听时予说:“也许是我的错觉,毕竟咱俩年龄差太多,你看我就像看晚辈一样吧?”
天聊不下去了。
时予笑眯眯地目送盛凭走出卧室,脸上的神情渐渐变淡。
她最后一句话是故意的,因为心里不爽。
时予干脆拉开窗帘,开窗通风。
晚风落在脸上,带着点湿润的泥土气息,她这时才发觉外面下了小雨。
卧室门再次被敲响。
“进。”她懒散地说完,心想进来的不是沈廷就是邓温昕。
对方进来没第一时间说话,时予也不在意,直接问:“曾院那边怎么样了?”
“不知道。”
身后传来的不是沈廷和邓温昕的声音,而是去而复返的盛凭。
时予转身后退一步,却被盛凭拉着向前两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半臂都不到,她抬头就能清晰看到他极深的墨色眸子里,她自己缩小了无数倍的影子。
盛凭率先开口:“抱歉,我态度不明朗,让你费心猜了。”
时予不动声色,“也没多费心。”
“我不想做‘怕给你添麻烦’的人,”他忙补充,语速有点急促,“当然更不想被拒绝,而是想做和你在一起的人。”
这次够直接,时予心脏跳漏一拍。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晚辈看,虽然我……确实比你大很多。”
他说着手臂伸到时予脸侧,正当时予心跳加速时,耳边便传来关窗户的声音,然后她就听他说:“凉。”
“……”时予猛地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嘴角上扬。
盛凭这么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也会有软软说话和理亏到磕磕绊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