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也不知道那两个女孩到底从哪里来,又走向何处去。”想到这里,任宵忧郁的神色又加重了几分,他又拿起桌上的全家福,望着一家人幸福的笑颜,忽然心里一酸,“这个世界没有了你们俩,笑容,何尝不是一种镜花水月呢?”
任瑶本是想要再来确认一遍她刚看到的情景的,当她悄悄拐进任宵的卧室后,却发现墙依然完好,没有她看到的大窟窿,“奇怪了,墙上的窟窿呢?”她一面打量着任宵的卧室,一面来到床上坐下,瞧瞧枕边空无一人,连一根头发的都没有留下,心想,“难道真是我醉了看花了眼吗?”
心下正疑惑着,忽然发现任宵背着她好像在抹眼泪,原来任宵手里拿的正是父母和他们两个的合照,任瑶看到这一幕便也想起来小时候父母的笑颜。
她再也不开什么玩笑了,没有打断弟弟的呜咽,只是轻轻从他身后走过,出了卧室,轻轻合上了门。
外面,任瑶背靠着这扇门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听着里面的呜咽声,不一会她自己的泪水也湿润了眼角。
于是掏出打火机,弹一支细烟,叼着上了阳台,在夜色下静静想着什么。
而卧室里面,任宵抹了把眼泪,也抬头看着窗外的夜空,停下了抽噎声静静坐着。
姐弟俩终于因为同样的心思,表情变得有些相似起来。
月夜下,巫莎月飞跃跳过几处大楼,最后停在城市中一栋别致的小楼房房顶,那正是城中心的孤山上的一栋旧式别墅。
“可恶!”
巫莎月一边谩骂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拿出另一半的《拾梦集》,“但愿这里的灵魂还够医治我的创伤。”手再一用力,纸上的文字开始往外涌动,被拉扯出来的灵魂纷纷痛苦的呐喊着融入她的身体,她身上的窟窿竟然因此慢慢变小。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从下面的窗户传来,巫莎月的动作因此被吓的一滞,侧耳倾听,原来是楼下这家兄妹在说话。
巫莎月捏紧了拳头,身上气焰腾地一下窜起来,再看窗前一个高头大马的哥哥正和一个娇弱的妹妹讲着什么笑话,妹妹被哥哥逗得开心的笑着。
巫莎月的拳头忽然握不紧了,她想起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哥哥,常常让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有皇兄在,你永远是个不会被欺负的公主……”,还有耳边这句话,一再回荡着,巫莎月身上的气焰尽失,“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皇兄是谁,皇兄究竟是谁?!”
她双手抱着脑袋,拼命回忆,然而脑海中出现的男人始终被一团黑影遮盖着上脸,只有嘴里不停吐出的重复的话,“有皇兄在,”“有皇兄在,妹妹你……”
“啊啊啊啊啊!”巫莎月痛苦地翻滚着从房顶跌落,在跌落的瞬间,她双眼大睁,瞳孔缩小,脑海中那团黑影渐渐隐去,露出一个俊秀男人的面庞,那面庞却像极了任宵。
不,准确的说那面庞像是任宵脑海中的那个男人。
“哥哥?”
伴随着恍惚的叫声,巫莎月跌落在黑暗中。
坠落过的窗里面,一个女孩胸前抱着小兔玩偶,歪着头看着眼前的田云山,疑惑的问,“哥哥,你怎么不讲了?”
田云山转头向窗外张望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才挠着后脑勺一脸憨厚的笑着,\"额,奇怪了,你有没有听到窗外有什么动静?”
“什么也没有啊……”田肖肖奇怪的看着田云山。
“唔,是吗?我们家祠堂那边的声音……”
“哥哥,你真是的!又要吓人吗?!”
……
[时间,秋初,早上
地点,双城市,江北区,任宵家]
“铃铃铃”一阵闹铃声响起,任宵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摆着大字躺在床上,过了一会才把手臂从额头上移开,懒散而无神的坐起来,像是在回想什么,忽然下床就来到窗前,提笔就要记梦,直到拿起来《拾梦集》才发现已经只剩下一半的残本。
怔了怔之后,他迷茫地环顾四周,卧室里的书架上摆满了小说奖杯、证书,以及只有他和姐姐任瑶的照片。它们依旧闪耀着那么闪亮的光,任宵脑海中回忆起自己几年前出席颁奖典礼的种种画面,那时候现场的热情氛围今天依旧能够感受到。
“可是,不管是那时候还是现在,自己都没有开心过。”想到这些,他不禁又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陷入难以名状的悲哀中,仿佛全部身心都沉入到海底,四周一片暗淡。这时,有一双手伸到他面前,任宵抬头看,对上的是梦靥的面容,还是昨晚自己近距离看到的那个雪白面庞。
“梦境是真实存在的东西,是另一个世界里面真实发生的事,”梦靥警告着任宵,“不要再记录梦境。”
任宵无神的看着梦靥,看看看着,任宵清醒起来,他盯着手里的《拾梦集》,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是另一个梦境,他拿起笔想要把昨晚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忽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