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笙垂了眸子,轻应了一声:“是。”
她垂眉敛目,便要退出去。
“明日,你去看一看兴国公夫人。”赵无恙眼神又落在公文上:“你虽非她亲生,但她于你也有多年的养育之恩,你不该太过绝情,三年都不回去探望。”
“是。”李玉笙顿住步伐,看着他淡漠的眉眼,轻声道:“我明日顺带回一趟梁国公府,与弟弟说一声,也探望一下祖母。”
她暗暗笑了笑,哪里是她不想去探望?只是最初那两年半,武安侯府没落了,兴国公夫人哪里肯让她登门?
婆母黄氏也生气,根本不许她与兴国公府牵扯。
她听赵无恙话里的意思,是兴国公夫人说了什么。
不过,她并不在意,也不曾询问。
“嗯。”赵无恙点头应了。
*
入夜,还飘着蒙蒙细雨,天儿倒是不像白日里那么闷热了。
清尘院青瓦廊檐下,悬着两盏灯笼,在微风中摇曳,散发出微弱的暖意。
赵无恙坐在桌前,垂眸摆弄着一把弩弓,边上摆着几支弩箭。
李玉笙自浴室出来,随意穿着牙白寝衣,披散着一头乌黑浓密的发丝,扶着腰上了床,靠在床头翻着一本书。
卧室内静得像潭毫无波澜的水,除了李玉笙偶尔翻书地声音。
半晌,烛火晃了晃。
赵无恙起身上了床。
“睡吧。”
若无特殊情况,他每日是到了时辰便要入睡的。
他遮住了蜡烛的光亮。李玉笙也就放下了书,欲扶着腰躺下。
赵无恙的大手伸过来揽着她肩,将她往怀中带,眼神掠过她稠丽的小脸和颈下不经意露出的一小片腻白耀目的肌肤,眸底平地起了波澜。
李玉笙蹙眉,下意识往床里侧躲了躲,惹得腰间又一阵痛。
“怎么了?”赵无恙乌浓的眉眼皱了皱,有所不悦。
除了来月事,李玉笙从未拒绝过她。
“没事。”李玉笙躺平了身子,瞥见了他的脸。
赵无恙永远都是一副矜贵淡漠,一丝不苟的模样,哪怕是穿着寝衣,他的领口也都系得紧紧的,似乎生怕旁人瞧了半分去。
赵无恙没有再问,抽身熄了蜡烛。
李玉笙察觉他贴着她躺下,胸膛滚烫,她忍着腰痛往床里侧挪了挪。
黑暗中,赵无恙的大掌精准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一把将她拖到了怀中。
李玉笙闷哼了一声,腰痛的险些落下泪来。
赵无恙抬腿覆上,直奔要义。
李玉笙怕痛,闪身躲他。
赵无恙长臂穿过她脖颈下,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他不会什么技巧,不知循序渐进,也没个轻重的。
李玉笙承受不住,尤其今日腰伤犯了,更是痛苦难捱,简直像是在上刑,眼泪都疼出来了,一时气恼,攀在他背上的手用力挠了一下。
赵无恙动作顿了顿,稍稍放缓了一些,但力道仍然不小。他是行伍出身,这点伤对他自然毫无影响。
他心底悸了一下,他的妻今日似乎与往日的顺从有所不同。
李玉笙逐渐适应之后,他也不加克制了,愈加猛烈地征伐驰骋。
不知过了多久,李玉笙出了密密一层汗,疲惫至极,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赵无恙终于抽身而起,去了浴室。
李玉笙歇了半晌,都难以起身,本就疼痛的腰身这下更做不了主了。
赵无恙回来时,牙白的寝衣又系到了领口,是一贯矜贵淡漠的模样,仿佛方才尽意驰骋的根本不是他。
他拉开被子,躺在李玉笙身侧,很快呼吸均匀,睡了过去。
李玉笙倦怠至极,却不肯让自己睡去,又歇了一会儿,才勉强坐起身子。
夜已经深了,雨好像停了,外面一片寂静。
她小腿打着颤进了浴室,沐浴过后,她没有上床,而是出了卧室,靠在了外间的软榻上,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
“夫人,还烫着呢,晾一晾吧。”
青萍小心地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李玉笙点头,示意她放在桌上。
“夫人。”青萍凑近了,与她耳语:“奴婢去抓药,听药房的大夫说,避子汤吃多了以后不容易有子嗣。”
“无妨。”李玉笙淡淡回了一句。
她不过是这半年才开始吃而已,且很快就不用吃了。
“侯爷,侯爷,陛下有急旨……”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禀报声。
赵无恙穿着寝衣自内间出来,正瞧见李玉笙小口小口地喝着汤药,她举止向来文雅,很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侯爷。”
青萍行礼,脸都吓得白了,急报来得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