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行啊老顾,大功臣。”
余程看到这里,才知道他们有多盼着自己输,不由得有些无语。但愿赌服输,她也不能说什么,只是轻轻撇了顾方觉一眼。后者也挺无辜,耸了下肩,表示这一切都是偶然。
“再来。”余程不太服气地说。
兴许是输了一局,再开始时余程警惕了许多,不敢再小觑这些人了。可方堃他们这边彼此间也配合出了默契,居然一气接了好多,于是再来一局余程又败了,且卡住她的仍是顾方觉,这下余程终于察觉出不对了,她看着在一旁偷笑的那几个,问顾方觉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你才知道啊!”替顾方觉回答的是续阳,她都要忍不住了,“桃桃,你也太可爱了,玩的太专心了吧,我们私下都挤眉弄眼多少回了,你居然都没发现!直说吧,我们抱团作弊了,顾冬就是我们的大杀器。”
居然还能这样!余程顿时看向顾方觉,满脸的不可置信,受伤,以及委屈。
顾方觉本来是跟着续阳他们一起乐的,因为他也觉得余程玩的太认真了,见她就那样看过来,心中忽的就漏跳了一拍。紧接着,他收了笑,回身一扬手,说:“行了,玩也玩够了,该出发了。”
余程没想到顾方觉会是这样一个反应。她承认,其实她刚才的反应有些刻意,本质上没有那么难受,不过是借此扮下可怜撒个娇,想要试探一下顾方觉对她的态度而已。但她没想到他居然是躲,甚至连敷衍一下都没有,这有些出于余程的意料,以至于她愣了一会儿,才跟上众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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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自然仍是一路欢笑。只是快到山顶了,众人没再玩什么游戏,就这样慢慢悠悠地晃了上去。
抵达山顶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大家稍事休息后,联系了公园的管理处,开始了下午的志愿者活动。
与想象中的不一样,周末来景山游玩的游客还不少。但好在大家素质都比较高,所以志愿者的工作做起来也没什么难的,只用帮忙约束一下游客不往危险的地方去便可。而且由于他们选择的地点是山顶,等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于是从这时到下班,大家基本上可以放松一下了。
余程这里,在帮忙收拾景区卫生的同时,脑子也在不受控制地出神——她在想顾方觉。在她看来,自车上那次谈话以后,她与顾方觉基本上就算说通了,就以朋友和发小的关系相处。可兴许是不死心,所以余程会偶尔在这个界限外试探一下——也就是说,“朋友”以及“发小”,对余程来说只是她与顾方觉关系的底线,而非顶峰。然而顾方觉似乎并非如此,在他那里,她所谓的底线就已经是他的顶峰,任何超出这之外的暧昧,他都不会回应。而在这底线之内呢,他又对你好的仿佛什么都会为你做似的。
何其残忍,又何其理智。余程在心里为顾方觉做出评价,同时又感到有一些难受,她忍不住想,也许是自己反应过激了?也许是方才自己眼花看错,他并没有想躲避自己,而是真的觉得时间来不及了所以才赶紧催促大家走?
不得不承认,在心里找到一些安慰自己的理由之后,余程确实感觉好受了一些。她冷静下来,决定再试探一下顾方觉,看他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也幸好两人离得比较近,余程打扫完卫生之后,就直接过去找顾方觉去了。而他正在那里帮园艺师傅修剪树枝,整个人看上去认真又享受。
“冬冬哥,你这忙完了吗?”余程轻咬下唇,走过去,问他道。
顾方觉正帮园艺师傅拿着工具,听见余程的声音回过头来,眸光中有转瞬即逝的停顿。
“快了,就剩这一颗了。”顾方觉说,继而想起什么,又对余程说,“对了,他们这里面有小松鼠,你见过没有?我是第一次见。”
余程听见这一句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顾方觉看似自然,其实是在故意找话跟她说,这说明他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在尽力避免尴尬。余程心一滞,没有说话。
这边,顾方觉见余程不吭声,便瞧了她一眼。只见她认真地看着园艺师傅在工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冬冬哥,你能不能握下我的手?”
一阵漫长又短暂地沉默过后,顾方觉听见余程说,他侧过头,见她一脸平静,轻带着点儿微笑,又有一点期待地看着他。
顾方觉迟疑了下,没有答应余程的要求。
“余程——”他这样叫她。
“叫我小名。”余程打断她,“‘桃桃’,大猫儿堃子他们不都这么叫我吗?”你为什么又跟他们不一样?
顾方觉没有说话,他像是探究又像是确认似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余程——”
余程没有再待下去,只听到那两个字之后,她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再也不自取其辱了。一股名为“酸涩”的感觉冒出并席卷全身,余程含着眼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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