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的什么?怎么还带东西?”看着余程手里提的一大嘟噜,顾方觉不自觉皱了下眉。
“带给傅老师的。”余程说,“我都几年没登门了,还不能带点儿见面礼?”
“倒是学会客气了。”顾方觉意味不明道,而后又问,“那我还能帮你提么,会不会有冒名顶替之嫌?”
“允许你借花献佛。”余程大方道,实则是这一嘟噜东西太沉了,她手都要勒红了。
顾方觉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借机打量余程。
看得出来,余程来之前精心打扮过,穿一身粉白的裙子,及肩的黑发编成了两个小揪,再随便几个发饰一点缀,倒是有小时候那股子俏皮机灵劲儿了。按理说跟她之前的风格是不太一致的,但偏偏没有一点儿装嫩的嫌疑,仿佛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小时候呢。
“你看什么呢。”余程问道,脸颊微红,衬得皮肤越发莹润白皙,“接着啊。”
顾方觉没说话,笑一笑,接了过来。
*
两人一起进了大院,之后径直朝家属院一隅的那两排二层小楼走去。因为顾方觉父亲顾长安的级别在哪儿摆着——军科大主管科研的副校长,副军级,所以他们住的是独门独户的小院,俗称将军楼。
余程一进去,就看见正在院里给花浇水的傅老师傅毓宁。余程其实一下子没认出她来,还是看那身段,跟记忆里的苗条纤细一致,这才确定她是傅毓宁。在余程的印象里,这个院里身材最好的除了她母亲之外,就是傅毓宁了。甚至连她母亲都要排在傅毓宁之后。
“傅阿姨。”余程唤了她一声,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傅毓宁起先没注意到院门口有人进来,被这么一唤,才注意到有人来了。她放下水壶,盯着余程看了几秒,立刻惊呼:“哎呀,是桃桃不是呀?”
“是我。”余程快步走上前,看着傅毓宁,“阿姨您不知道我今天过来吗?怎么这么惊讶呀。”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傅毓宁放下水壶也走上前,细细打量余程,“可我们桃桃长成大姑娘了,纵然我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
“我是长大了,可阿姨您是一点儿没变老。”
“胡说,你就哄我吧。”笑拍了她一下,看见她手中提的东西,傅毓宁脸拉下来,“回自己家了,还带什么东西!”
“就是回自己家了,我才想着买些好东西给您,一来孝敬您,二来也让您知道我过得还不错啊。要是别人,我就不花那个钱了。”
余程在长辈面前有种无师自通的嘴甜,傅毓宁直接被她逗乐了。
“嗯,是真长大了,瞧这番话说的。”傅毓宁点点她,又拉起她的手,说,“行了,快进屋吧,外面热。”
余程说好,然后又看向顾方觉。然而傅毓宁眼里就跟没他儿子这人似的,甚至都不带睬一眼的,头也不回。这就是儿子在顾家的待遇,顾方觉也没辙,耸耸肩,示意余程先进去。
*
“来来来,这是我泡的蜂蜜柚子茶,我记得你小时候挺爱喝这个,一早就给你准备了。”
一进屋,傅毓宁就忙活起来了,各种给余程张罗吃喝,面前都堆满了,看得她眼花缭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傅阿姨,您别忙了,我不渴,也不饿。”
“那也得多吃,你瞧你这胳膊腿细的,小脸尖的,回来这段时间净忙工作了吧。”
终于张罗毕在一旁沙发坐下,傅毓宁指着余程,亲切责备道。
“没有——”
余程还想遮掩,就听不知何时进得屋来,在她一旁落座的顾方觉插话道:“天天加班。”
余程:“……”立马竖眉看过去。
“你瞧,还不想说实话呢。”傅毓宁笑,“真是个傻实心眼儿的孩子,工作哪有干完的一天,可不能为了这个把身体搞垮了,知道吗?”
“是。”
余程边笑应着边瞪了顾方觉一眼,对方仗着得理,无所畏惧。
之后,俩人继续聊天,而傅毓宁也借机将她离开的这些年的经历了解了一个大概,颇有感慨。在听到她说在港城住几平米的鸽子屋,常忙的吃了上顿忘下顿的时候,她不由得心疼皱起了眉,待她讲完后,轻声喟叹道:“好在,总算是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有家,想家了就来阿姨这儿。”
“嗯。”余程乖巧应道,甜笑着说,“不瞒您说,有时候在外馋的紧了,就特想您做的排骨呢。”
“是么!”傅毓宁也微笑,“好,排骨有,我今天备着呢,这就给你炖去。”
傅毓宁说着起身,去厨房忙活去了,余程想拦她,没拦住。
“你就在这儿坐着,就等着进来吃就是了。不许拦我,不许进来帮忙。”
交代完了这一句,傅毓宁把她往外一推,关上了厨房的门。
余程回到客厅后,还颇有些不安:“傅老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