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没暧昧,只是朋友。”
“你们这还不叫暧昧啊!我去沈迟,你都暗恋多少年了还没拿下。”众人又开始起哄,宋予礼已经是喝得都快说胡话了。她摆摆手示意沈迟不用管自己,那男生又问宋予礼道:“宋姐,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我还真好奇什么男人才能入你的法眼。”
宋予礼闻言忽然抬起头,她白玉似的脸颊泛着酒醉后的酡红。“男人啊,最不可信。”
“但是,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喜欢.....”
“你喝多了,歇会吧。”沈迟突然出声打断宋予礼的话。她捣蒜似的点点头,不知不觉间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没有得到心仪答案的男人嘿了一声,“沈迟,你难道不想听吗?哎哟,我就说你不懂怎么追女人。知道了宋姐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你不就好追了吗?”
沈迟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杯与他对碰。
聚会结束后沈迟收到路一鸣的信息,让他不用等沈清了。
他回复道:“照顾好我姐。”
宋予礼脚步虚浮地走着,身形摇晃让他不得不伸手虚扶她的腰。想了想,沈迟还是给宋予礼戴上了口罩和墨镜。
夜市人声鼎沸喧嚣不已,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一通电话打来,宋予礼也没看清来电人是谁就接通了电话。
“阿礼,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得到你的电话号码,我从你出道开始就喜欢你,每天都会对着你的照片......”
宋予礼右眉一挑,先是嗤笑再然后才冷下语气说:“下次再打电话来,就给老娘藏好你的爹。”
宋予礼拉黑了电话号码以后沈迟问道:“私生粉?”
她烦躁地点点头,先前的醉意已经缓和了许多。她厌恶地咂咂舌道:“真是牛马点缀生活。”
沈迟的笑声很清冽,他伸出手想替她拨一拨被风吹乱的头发,但他最终只是放下手,抬头望着无星无月的夜空。
“感觉你现在,倒是有几分像从前了。”
宋予礼的脚步在听见这句话以后微微放慢,她弯眸似残月,红唇噙着笑:“平常不像吗?我又没整容。”
沈迟却不再是笑颜,他认真地看着宋予礼,说:“一点也不像,完全不像,根本不像。”
他连着用了三个不来告诉她,她和从前不一样。
“喝醉的人的大脑都是短路的,所以别说这种我目前不明白的话。”
路灯下,宋予礼的影子被无限的拉长再拉长。人的感官在晚上也会被无限放大,酒精麻醉的是理性。他不会去追问她的刻意逃避,只继续陪着她走到停车场。
享受着短暂的相处时光。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昏暗,安全带桎梏住宋予礼的身体。她舔了舔干涩的红唇,轻声询问:“介意我抽烟吗?”
沈迟许久不回应,就在宋予礼要将未点燃的烟重新收好时,他笑道:“我以前,抽烟抽的跟流水似的,你忘了?”
宋予礼拍了拍脑袋,“我猜我以后一定会得老年痴呆。”
“那我会照顾你的。”沈迟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你可以挑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推着我的轮椅把我从悬崖丢下去,让我体会一下蹦极。”宋予礼点燃细根女士香烟,浅淡的薄荷味充斥在鼻腔,没有过分的呛人,反倒有一丝驱散燥热的清凉。
“沈迟,你对我太好了。你,清清,还有路一鸣。我们四个在一起时,我能感觉到我是一个活人。但是,是一个残缺的活人。”
沈迟:“那,和宋时生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宋予礼一怔,随即捂着嘴放声大笑。“你这个问题算是把我问住了,让我好好想想。不过,这应该是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沈迟发动汽车驶过冷清萧瑟的街道,漆黑的苍穹终于出现一轮残月,忧郁的银光就像轻薄的纱织落在车顶。
回到家以后宋予礼径直走向浴室,她的躁郁又发作了。镜子上的裂纹像荡漾的水波,玻璃渣嵌入指节,殷红的血珠断了线流淌滴落在地面。
她打开花洒,任由冰冷的水珠浇灌在头顶。直到一双手拽住宋予礼的手腕将她猛然扯向身后抵在墙上。
宋予礼吃痛地叫了一声,对上宋时生含着怒气的眼。
她一定是喝的神志不清了......
“你哪来的我家的钥匙?”
“宋时生”没有回应宋予礼的话,只是用力抓起她的手腕检查她手上的伤。
宋予礼呵笑一声双膝一软跌在地上。
“宋予礼,宋予礼!”沈迟将她打横抱起带到床上随后在她家四处翻找着医药箱。
宋予礼的家几乎每一个橱柜都摆放着一瓶治疗躁郁的锂盐与氯丙嗪。她的躁郁已经许久没有发作过,本已经要治愈,如今却再一次发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