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阁主。”
灼华心累，但他不能说。
“谁能搞到你心态？”归言安看着笔电上实时传送回的消息调侃道，“刚真在录节目，这不是回休息室了吗，没摄像头，他们看不到。”
“谁又惹着你了？”归辞安却从另一个角度入手。
“哼，一个不长眼的人，也不看看那是谁的东西就敢动。要不是我恰好发现，就追不回来了。”少年那边又有了些动静，“不说了，回去再讨论讨论怎么把我二哥从家里救出来吧——对了，护好妹妹。”
“我知道的，不用再提醒啦。”
“放心，一定比护你护得好——通讯联系。”
“好，我二哥现在就指着妹妹活了。”
少年们各有苦衷，却从不溢于言表。他们只会报喜，但他们也会在危险时将后背托付给彼此，哪怕相距甚远。
朣朦谁都没再开口，除了必要的远程指导，直到代表着少年那一行人的点消失在地图中，他们才默默地收了笔电，起身向门外走去。
第一场表演已经结束，他们的组合不负所望拿了第一。
“哥，第三天了，过了后天，又要离开了。”
朣朦没有下去，他们走到走廊尽头，推开窗子，望着天边的一弯弦月和暗淡的星星。
“挺好的。”归辞安转过身，手肘搭在窗台上，整个人半倚在窗前，低着头，语气中带有明显的惆怅。什么挺好的？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那首歌，是她们写的词，定的调。”归言安依旧仰着头在看天空，似乎这样做，伤感就溢不出来了，“名字叫《千年》。如果不记得了那些伤心事，的确挺好的。”
“但与我们在一起的记忆有多少是不伤心的？”归辞安摸向脖颈，手指一勾，就将埋在衣服下的红绳连着吊坠勾了出来，他握着那枚黑色的吊坠，“她们在，玉在，锁在……记不记得我们又怎样？我们还记得她们，不就够了？”
“哥，可我贪心啊，我不想就这样。”归言安抽了抽鼻子，声音中带上了哭腔，“我们……我们当时如果再快一点就好了……真的，再快一点就好了……”
“二哥不在，风哥遥哥也不在。他们甚至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每一次都会有bug，只是这一次是风哥和遥哥。三哥一定是算到了，不然怎会同意二哥去闭关？熬过去就好了……”归辞安揉了揉自家弟弟的头，“这么多次我们都忍下来了，不缺这一次。更何况比这更差的我们都经历过。”
“哥，那…那我就披着小马甲去死皮赖脸了。”归言安揉了揉脸，“到时候被戳穿了可别嫌我丢人不认我。”
“好。这次哥哥和你一起，家里全丢给其他人干。”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们几乎不会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从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