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节后学校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因着厉青远在他乡,司寄安、司寓安两人倒是有了段时间的正常高中生生活。
不过两月有余,便已成了努力认真学生的代名词,与两月前的中等水平不同。虽然最近的一次段考仅仅是理科前一百五十名,但比之先前忽上忽下且严重偏科的成绩好上了不少。上课状态也是好了许多,不论什么课程、什么题型都能跟上老师思路并提出自己见解。
已经一跃成为各科老师绝口夸赞的学生之一。
对此,两人无感。准确来说是有些许自豪,可是叔叔不允许欸。叔叔说这些连小成绩都算不上,要开心也要等稳定前五十了再开心。
“哦...”司寓安扣着窗户玻璃,语气闷闷的:“可是...可是这是我努力的结果啊,而且只用了两个月!真的不能开心一下下吗?”
“不能。”厉青的语气是少有的正经严厉,“先不论我给你们的定位和庄园里的身份,单论自身,这个成绩真的达到你自己的预期了吗?
现在只是高一,课程最简单的时候,我需要的是高三依旧前五十,甚至前三十。而高考成绩,要对得起自己。说吧,想考什么学校?”
“国防……”
厉青只轻笑一声:“国防?差的还远哦,我的小郡主。——你们的学校教育资源并不显著,甚至说的上落后,自身不努力怎么能踏进这所学校的大门?又怎么能在摒弃你们的人面前展现出优越?或者说...又怎么能给自己和岚岚一个更好的未来?”
你们要的不是尽力,而是拼命啊。不拼命怎么有能力护住自己,护住想护住的人……
世间本就不是公正平等的,在那些人看来你们只是运气好的孤女,恰巧入了尊主的眼,带回培养,给了地位身份,可是不去拼命又怎么能守得住这些东西?
又怎么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人?你们已经无路可选了,眼前只有一条路啊...
仅此一条...
仅此而已...
电话两头皆是沉默,不知多久,也许宿管老师已经在楼道里喊过两次回寝,也许宿舍里来聊天的他班学生早已回去,也许只是几个呼吸间。
司寄安开了口:“我们知道了,叔叔。我和寓寓需要的不是他人的认可,而是自己的认可;需要的不是努力认真,而是拼命;需要的不是他人认为如何,而是自己认为如何。
因为在踏入橘涂,或者接受了橘涂的条件后,这个人生能供我们自身选择的已经不多了,我们只能,也必须拼命。”
“只是为了能有更多可以供自己选择的权利,有更多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为了自己想要守护之人有更安全的生活。”
是啊,她们已经无路可逃,无路可退了,只有这一条路了。
唯此一条...
唯此而已...
司寄安缓缓垂下打电话的手,一起落下的还有不安的心。
司寓安收回了放在窗户上的手,一同敛进的还有不屈的心。
这条路,不能退啊。
*
“如果...我是说如果,妹妹再也不回来了,你们会如何?”少年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此时眼中却只有哀伤。脸上依旧扬着笑,似乎想试图减少悲哀。
“如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欧阳暮云趴在桌上,长相可爱,但手下是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他笑得很乖,“森哥,这个游戏的问题不好玩哦。”
归言安依旧没个正形,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精致的脸上是少有的认真,没看任何人,只定定的盯着天花板:“如何?我可不像暮云。我啊,命数不是早就定了吗。再也不回来...那我就留在知道妹妹不会回来的前夕吧,这样就可以告诉自己,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妹妹不会回来。连最后的念想都是她会回家。”
回专属于我们的家,有兄姊弟妹,有爱护她的长辈,有爱她的一切的家。
“我的想法吗?三哥知道的。”归辞安倒是带了笑意,虽笑着,但眸中一片冰凉,或者说...空洞。手撑着头,笑意盈盈,“命数既定,若改变不了什么,又为何要改?倒不如遵循原本,安安稳稳过完余生。”
只是这余生尚不知还余几何。
风存墨推门而入,看了眼几个弟弟,稳了心神:“三木,你又在跟他们说什么?明知弟弟们最是信你的话了,又在打趣他们做甚?”
殊不知他整合资料的手稍稍有些颤抖。
轩辕森见了来人,桃花眼中的哀伤褪去,得逞的笑意取而代之:“多练练嘛,免得以后接剧本入戏不深。你看现在——哥!不行了,入戏太深,我带不出来了!”
眼底的哀痛一闪而过,再次看向他们时依旧是那个恣意随性,乐于挑逗他们的顽劣兄长。
风存墨并未搭理他的自娱自乐,只看着欧阳暮云,语气温柔:“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几天,三木说什么都别听,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