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们...再坚持一下，天使会去救赎自甘堕落的恶魔。
大不了一同成为恶魔。
“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说多了。”张姨注意到了风存墨的神色，慢慢停了话。
少年笑着：“无碍，我倒是想多听您说说她们。终归是我们未能参与其中，只能由此补些遗憾。厉青...看起来待她们不错，也算是了却了我们一桩心事。”
可是这种事情不应该是自己亲眼看过才能证实吗？仅仅听信一面之词似乎不可取。
张姨张了张嘴，临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主家的事她掺和什么，好好照顾这几个孩子就行，旁的事情不知道更好。
风存墨与他们同行，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家，而自进了单元楼后，手中就多了几个购物袋。
他只站在门口将东西递过去：“也不清楚她们喜欢什么，爱好变了多少，就给两位妹妹挑了两套衣服，给岚岚买了几样益智玩具。您别拒绝，问起来...还是直说吧，东西是去是留看她们态度。”
都听他这般说了，张姨哪好再拒绝，左右也是送给姑娘和岚岚的，看他们与厉先生对姑娘的态度无异，都是明晃晃的关切，便收下了。只是放完东西再看时人已经走了。
“岚岚，那位...哥哥呢？”
“哥哥？哥哥走了，还给了岚岚这个！”司淮岚听见问话，歪了歪头，举起了手上的东西——那是两个全黑的手链，“墨哥哥说要送给姐姐，而且他不难过啦~”
手链全黑，连盒子都是这个颜色，只随意地堆在茶几上，明显贵重的东西更是交给了一个小孩子把玩。
沉闷的颜色少见的不显压抑。
楼下。
“公子，那东西您就这样送出去了？万一...小姐不收怎么办？”
风存墨依旧笑得温润，但周身的疏离比刚刚重了不知几分：“会收的。”
“属下担心那位会不乐意，几个月来只收了我们两件东西，还是通过那个途径才顺利送到小姐手上，这次......”
“厉青在橘涂，七月中旬回国，妹妹七月初放假。”风存墨轻摇头，“东西会收，厉青也不会管。”
不论是四月时刷的好感度，还是近几月的应要求远离，再或是今天在学校的“擦肩而过”，以及影心石的灼心之感无不彰显着他们的态度，只要你们说的，不论是什么都可以答应。
我们明明更亲近啊，怎么能让他人横插一脚，让我们白白分离数年？
是不是？
妹妹......
不知是不是我们的错觉，总觉得他同样不想你们成为那样...
“哥哥。”身着红色襦裙的女孩拉开车门进来，她手上提着两杯奶茶，偏头看着身侧沉思的少年只嘟囔了句“怎么又在想事情”。
女孩相貌生得极好，一颦一笑都动人心弦。与兄长的狐狸眸不同，她随的是母亲的杏眸，瞳色却又算是跟了父亲，水汪汪的蓝色眼眸，搏得了父辈的一致宠爱。加上栗色的微卷发，反倒有几分混血儿的感觉。所幸小城里少数民族不少，也仅是这一身打扮更吸人眼球。
风存墨的思绪被拉回，从女孩手中接过一杯奶茶：“没想什么。——你的礼物我带到了，昨天已经去看过了学校。——去学校后不能只顾着玩，知道吗？”
“哎呀，你和三哥都念叨多少遍了，我都会背了。”风存楚捂着耳朵，满脸拒绝，“楚楚知道，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照看好妹妹，不要被不明人士拐走；不要荒废学业，荒芜度日；和暮云独在异乡要照顾好自己。楚楚早就记得啦。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一个人，哥哥放心啦～ ”
风存墨失笑，伸手揉了揉她发顶：“就属你最俏皮。”
“哼。”风存楚轻哼一声，连语气中都透着骄傲，“那是，我可是哥哥最得力的小助手...之一！——哥，妹妹讨厌我怎么办？我会很难过的……”
最后一句莫名失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风存楚低着头，左手拿着奶茶，右手却无意识地梳理着腰间玉佩的流苏。
“万一...万一妹妹不想看见我们，讨厌我们怎么办？我不想回想起那次……”
好不容易的重逢，明明应该满是激动与欢欣，可偏偏是以悲剧收场。本该存在的场景不在，本该留存的记忆也被封存。
那个所谓的重逢充斥着的，满是血腥和冷漠。
“不会了，这次我们赶上了。”风存墨安慰着妹妹，“那只是过去，至少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吗？我们需要的就是她们成长的两年，陪在身边，陪她们学习，陪她们练武，陪伴她们度过一个孤独无望的高中。这是我们的年龄及身份优势。学校正是他们不能过多插手的地方。”
曾经的亲近、极小的年龄差以及先前的“让步”，这些都是他们特有的优势，是鬼迭所不能的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