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家礼仪繁琐,事事身不由己。
“不是你的错,阿言。”南瑾瑜摸了摸弟弟的脸,眼圈泛红,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阿言,你听姐姐说。梦是反的,不要理会。——想知道明白人是怎么评价你们吗?”
南瑾瑜收回手,揉着床头使君子的花瓣,垂眸看他:“南氏双子,虽性情迥异,但不失为栋梁之材。兄性清冷,心稳而重,大任可担;弟性欢脱,心净而明,辅政极佳。双子善音律,沉机械,性情极佳,遇事有礼。贵子淑女,暄和之幸。”
暄和...还是父亲的字。
“不是一个人的错,你们都没有错,这是命运弄人。双子注定命运纠缠,不存在谁牵连谁,只有互相牵连。”
冥冥之中自有定义。因果有序,不是一个人的原因……
“可是……”
“没有可是。”南瑾瑜鲜少带了愠怒,“这个话题以后不许再提,这只是梦,与其他无关。”
南谨言垂着眸子,声音轻不可闻:“知道了…”
“唉…阿辞昨日转醒后也拉着我说了好久。”南瑾瑜看他,语气不由转柔,“这些事我不想听了。以后不许提了,知道吗?”
南谨辞当时正在南素寂书房与他议事,却毫无征兆的心口钝痛难忍,待醒来时已在病房里。
梦境基本一致,不同的是他的梦境有自己与长辈的周旋,有自己的一切准备。
他说,原来三哥当时的问题是有来源的啊。
未来……
尚未来得及成真的未来。
南谨辞当时拉着南瑾瑜说,先前轩辕森背着阿言问了他几个问题,他回答说这世间若无可眷恋的人或物,他应该是会选择同去吧。
“这是双子的命运,是我们的命运。既得了馈赠,便要有所舍去。”南谨辞目光炯炯,墨色瞳孔里的情绪复杂不知,“不是谁牵连谁,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又说,这更像是未来。在梦中时间,三木说了,大限将至。小逸却并不言语。
之后呢?之后自然是那最后了,双子同生,亦同归。
“阿言,他问我,若是这些成真我当如何。”南瑾瑜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知道姐姐的回答吗?”
南谨言只摇头,似乎在听,又似乎在想其他事情。
“我反问他,那小七小幺日后与你们关系缓和,知晓事实真相,那时你已泯于世间,她带着一人立于你最后所在之处,说——这是我师兄,从小便带着我玩,可终归是天妒英才,蓝颜薄命。——最主要的是那人并不及你。你又当如何?”
“小七小幺身边都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哪儿还能看上别人?二哥同意了还是关叔叔松口了?更何况她们心气儿高,哪会随意托付终身,还带给我们看看…看什么啊?气我啊?!”南谨言暗自嘟囔着,正巧被姐姐听到。
南瑾瑜扶额叹气,却是带着笑意:“不愧是双生子啊,你们太懂彼此了。——阿辞就这么说的,一字不差。”
南谨言只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道:“我是真的不乐意啊,要不我哪能熬到现在?倒不如趁着年纪小,感情不怎么深厚,那年严重时就不撑了。”说完才发觉有些不对,舞着胳膊连忙解释,“长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哎呀!刚醒,脑子还混沌着,又说了胡话。你别听!”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南瑾瑜见他这样,心倒是放下了几分,“要有个支撑嘛。梦里是不是她们没回来?或者回不来了?”
“嗯…”情绪又是肉眼可见的低迷。
还好,他们已经把事情尽量往好的地方发展了。最后一次机会…只看他们与天博弈,能不能胜天半子…
南瑾瑜揉着他脑袋,笑得可亲:“嗯,姐姐知道了。弦绷得太紧,加以大劫,一时想不开了。——我的傻弟弟啊,现在都好好的,小云和楚楚与他们的关系日渐亲近,欧阳家也能插手一些琐碎的事情了,关家——主要是关叔叔,也趟了这趟混水。还有呢,你醒的晚,昨日小逸去了白城一趟,兄妹三个见了面,相谈算是融洽。我们啊,有自己的优势。”
是啊,同龄玩伴。在学校里疗伤的同时又有知己在旁相陪,有所发泄,有所可诉。
无声中相陪做伴,悄悄潜入生活,潜移默化,再与他们做对比。
这是独属于他们,也只有他们才有的优势啊。
*
“习习?你又住院了啊。”
南谨辞偏头咳了几声,看着手机屏幕:“被阴了,不重要。有大事?”
那人听他这么说也不多问,都知道他们队长清清冷冷,家族背景成谜。但是他不靠家族,只凭自己与自己所积累的人脉,就创了这个小队——领头的实验室。
“嗯,关嘉丕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得来的消息。对面队伍换新人了。女生。”那边顿了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阿辞,你怎么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