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也只是思考了一阵,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不知道,我和他…好像也没见过面。但非倾忆说他无恶意,他感觉遇见了同类——你们知道的,他对这些的直觉向来很准。”
说着又停了声音,过了一阵才又开口,“过几日我去见见他。”
轩辕森应是,又继续话题:“依着之前可是巴不得斩了她们的思欲,专注于为组织卖命;现在厉青管着,养父母各项条件都好,干亲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暂不说这些,她们弟弟,一个普普通通…啊不,一个幼年失怙失恃的孤儿,随时能送福利院的那种。”
他掐着指尖,忽的拍了几下桌子,生生把几个人的思绪扯回来:“命格明显改动了啊,先前讲究的是方方正正一处小院,有树有人,看不透悲喜;现在啊…幼时虽有不虞但得遇贵人相佑,而后一生顺遂无虞。那贵人,不止护了他。”
方正小院,有树有人。
是困与囚啊。
又何尝不是一个把柄,一个时刻提醒她们所忠于谁的把柄。
“提问。”欧阳暮云举手,看看旁边的南家双子,又看看对面的上官逸,“岚岚确定往后顺遂无虞?”
轩辕森还没说话,南谨言就抬手敲了上去:“那也是我弟弟了。不说我和我哥,单论我爹,虽说现在多少有点和稀泥,但是护短得很,既然成了我家的人怎么会护不住?再说了,他姐姐现在可与往昔不一样,你比我们清楚的多!”
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但是…阿言呐,你是哪来的立场说他?你不是也在忧心家里能不能真的在那人手里好好的保下人。
只是暮云先你一步提出了这个问题。
世家大族重血脉传承,利益面前发妻亲子都可舍弃,又何谈保下一个与他们无关的孤儿。
年后带司淮岚见叔伯族人,又是一场硬仗啊。
不是他们心狠,若非司淮岚是司寄安、司寓安自己承认血脉相连不会舍弃的弟弟,又有谁理会这个孩子的生死。
他们不过是爱屋及乌,又见他事事向着姐姐,到底少年心性易心软,时间一久也生了些测忍之心。
罢了罢了,一个垂髫孩童,就这样养着吧。
南谨辞盯着他们半晌,压下眸中翻滚的情绪,万般思量只化作一声叹息。
只道是世间,只道是人心。
轩辕森指尖翻玩着一枚铜钱,只抬眸扫了弟弟们一眼便尽显风流,坐正身子轻笑一声:“嗯,一生顺遂无虞。我说的。”
不悲不喜,却又满目柔情。
见他们不理人便又重复一遍:“实话。他遇上了贵人…或者说他与她们互相救赎,保一方顺遂,保一方归安。”
“归安吗?那倒也算……”
少年人的轻语淹没于喧嚣。
“三木,给大哥打个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阿辞去前台取外卖,小吃能吃饱吗?”上官逸用刚拿到手的文件敲敲桌子,压下弟弟们的私语,对他们来说恐吓不如转移话题,“阿言把桌子和书架收拾好,暮云去帮阿辞拿外卖,等会儿继续看剧本。”
轩辕森指尖一转,将古币收回手心:“要带点什么东西?”
“不用。”上官逸摇头,“再提一句我们的小会进行不了了,等人齐了再说吧。”
他转身背手比了个手势便出了休息室。
去拿外卖的两个也下了楼。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要动的。
南谨言收拾完桌子,站在书架旁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手上的书:“二哥,我知道的。我父母的想法我知道基本,但我、我哥和我长姐的态度已经表明了,那是我弟弟。”
不论是否存在血缘关系,无论感情亲疏,也不提他是她的弟弟。既然说定了,那就是已经有过深思熟虑。
他与他的同胞兄长身为家主亲子都能被那般对待;南瑾澜多少有着家族血脉却还被家中其他兄弟戏弄,这个弟弟年后估计不好过。
没办法,摊上了一对好姐姐,自己又惹人疼惜。不就是几个喽啰嘛,哥哥挡着!
南?混世魔王?被宠的无法无天?嫡出病弱公子?谨言,谁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吃饱了撑的要去招惹他啊。
撒泼耍赖装可怜,哪一样他不趁手?若只是单纯这样不用脑子也就算了,可偏偏人家损招一个接一个,还有长辈们眼中最出色的几个护着,告状?行啊,不就是钓鱼执法嘛,熟。
真真儿是让他们家…包括交好家族的一众子弟叫苦连天。
上官逸自是知道他的想法态度,只一巴掌把他拍醒:“法治社会不许打打杀杀。说了多少次要以理服人。”
“我就是想以理服人的嘛,但是他们不听,非要这样干,我身为家主亲子总不好拂了他们好意吧,说出去他们怎么想我爹娘的教育方式,只能舍身陪他们玩游戏了。”南谨言顶着书抱着头,看着上官逸试图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