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璃踏着晨光进到班,坐下时瞧了眼似是趴在桌上昏睡的江诗清,语气打趣,“我说早上怎么没见着你人呢,好学生,早上来补觉咯?”
江诗清实际上没有睡实,听见了话,只是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她昨天熬夜苦读,看见自己的小台灯的灯光变得有些弱,想着干脆耗完它的电量,没想到台灯莫名其妙的撑了好久,江诗清也硬是熬到了它没电的时候。
此时的她奄奄一息。
林璃在前面补着作业,江诗清在后方一直睡到早读铃响,挣扎着给踩点到的徐子奚挪了个进去的位置。
“你今天早起来的?”
徐子奚对从抽屉里掏出来的饭团眨了眨眼,也不管江诗清听得听不到,如是问。
“是。顺手。”江诗清闷闷的回,“你也老是不吃早餐。”
“诶,谢咯。”徐子奚也没有客气,见她这样,随口道,“你这样子我还头一次见……林璃和我讲过,这是快考试了?”
“什么考试?”
坐在后面的姜颂突然问道。
“宛中开学一段时间之后有个小考。”姜颂的同桌宋旭抬起头来,替徐子奚答道,“可以说是宛中的传统。这几天也快了吧。”
“是明天。”江诗清不知什么时候诈尸般的起来,手撑着下巴侧头说道。
“呀,你咋知道?”宋旭好奇的问。
“小道消息。”
徐子奚瞥她一眼,弹出食指指着她毫不客气地说,“你就看她这样,这家伙每到考试前几天,就在偷偷努力,今天困死了吧。”
宋旭:“嚯。”
“临时抱佛脚罢了。”江诗清叹了口气,说。
话音落下,半掩的班级前门突然被推开,任是握着他宝贝的马克杯,施施然走了进来。
“安静下,说个事哈。”
任是是个头发有些白的老头,科任数学,看着靠谱且慈祥,“学校决定明天小考哈。”
老人家好像很喜欢用语气词中的哈。
“欸——”
讲台下的同学们齐齐地哀怨一声。即使是意料之中的事,若是和学习沾边,也总是免不了被吐槽的命运。
“还真是明天。”宋旭奇道。
“小考,是全考吗?”姜颂问道。
“嗯,就是语文不考作文。”宋旭答道。
“欸,诗清。”任是张望了一会儿,唤了一声他任命有段时间的课代表,“你拽个人,到办公室数卷子去。”
“好呢。”
江诗清随手一叩旁边人的桌面,还没说话,后面的姜颂突然发言道:“我去吧。”
徐子奚瞥了眼江诗清停留在桌上的手指,没什么表情。
“那也可以。”江诗清转了转肩膀站起身来,“那走呗。”
“三叠,每叠数100,你俩分着数。”任是吩咐道。
“收到。”
“好的。”
任是点了点头,接着气定神闲地离开了。
办公室没什么老师,阳光渐渐明媚起来,洒至窗台上的绿植,微风轻轻曳动着圆叶,两人就在室内这角静静的数着卷子。
姜颂动作比江诗清快,他拿着数好的一份往任是的桌子走,经过江诗清,他的目光在她的手上一顿,“你是右撇子?”
江诗清抬了抬眼,有些莫名其妙这个问题,“对啊。你是左撇子吗?”
“可以是。”姜颂如此说,接着语气添了好些怀念,“我之前有个朋友,她是左撇子,坐在一起老是被杵到,我也就跟着练左手了。”
难得的,话多了一些。
江诗清讶然一瞬,想到了什么,抓着卷子的手松了松,“那你和她,都蛮聪明的。”
“怎么说?”
“左撇子一般脑子比较好。小时候听说的。”
姜颂没有意料这句,倏地一怔。
此刻的江诗清,提起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尽是淡然。她的心里不会如表面般轻松,只是背后的故事不足为外人道。
江诗清一笑,手上数好的卷子被她啪一声拍在任是的办公桌上。
小时候,她真的想做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哎哎哎,诗清。”
刚从办公室出来,任是举着手机,看样子正寻着江诗清,“接个电话,你爸找你。”
姜颂看了眼江诗清。女孩抿了抿唇,没什么表情,接过任老头的手机便喂了一声,走至走廊旁边。
姜颂自知不宜旁听,刚要离开,任是叫了声他的名字,示意姜颂过来跟他讲话。
任是的脸上有些慈祥,“我看了你这几天的作业哈,思维蛮好的,难题也做得出来,以前学习不错吧?”
姜颂嘴角一抽,“还可以。”
不算英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