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感到忐忑，而当事人像是事不关己，非常自然地打招呼，“哟，刘先生也在呢。”
“叶……眠眠？”
刘羡之没料到她会这么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眼神飞快地扫了一眼周翙。
哪料周翙也十分淡定，“看来认识，那就不用我多介绍了。”
她不意外也不好奇，倒是多看了一眼站在叶眠眠身边手脚不知道往哪摆地李一禾，挑了挑眉。
“老板……”李一禾讪讪，“你和眠眠认识啊。”
他现在脑子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周翙挖了叶眠眠墙角，叶眠眠要是想在这跟她正面刚，场面属实会比较难看……
“怎么，她没跟你提过？她是我小妹。”
“可别。咱俩八竿子打不着。”叶眠眠赶紧否认。
“怎么，这么多年，你终于认清自己不是姚江的女儿了？”对付她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周翙轻车熟路。
叶眠眠招呼店员拿当季的宣传画册，同样熟练抬杠：“我的天，就因为我生病姚江没去成你的成年礼，你这句话说了十几年。你几岁了？青春期没过？”
周翙冷酷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这小丫头片子在外头一点台阶不给她，“我意思是你别整天没大没小。”
“听不懂。”
“她是你提到的，姚老师的小女儿Estelle？”刘羡之拿着包的手越握越紧，皱着眉问周翙，声调比平时说话还要高一些。
“嗯？她推动的你的AR项目，你们在公司碰过面吧？”
刘羡之现在是叶眠眠的试金石，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叶眠眠主动解释：“在录音棚见过一次，陆筱美那倒是碰到不止一两回。”
“对，羡之，你学琴的时候碰到什么问题，可以问她，她是爸爸亲自教出来的。”
刘羡之目光投向叶眠眠，嘴角轻动，“那得请Estelle多多指教。”
这活不兴接，叶眠眠三两句搪塞过去，指着宣传册上一件带国风元素的礼服和一件安全的走秀款礼服，让店员给她量尺寸。
店员听说她一周内要货，不太想接这单生意，不料叶眠眠账户里的积分实在惊人。她小时候所有的换季新衣，都是姚江通过这个账户给她定的，只不过最近几年基本没什么消费。
销售还是有些眼力见儿，认定她是有持续消费的能力，咬着牙给她开单，并问不消费是不是对推荐的商品不满意。
周翙叉着手拱火，“最近眼光见长呗，喜欢年轻一点的款式。”
叶眠眠瞟了眼刘羡之，那家伙脸一阵白一阵红，差点没笑出声，这是骂谁呢？
鬼知道她花了多大劲，把李一禾的胳膊都拧紫了，才让自己憋住，“成年了，家长不给零用，没钱。一禾，你不是要请我吃饭？”
“嗯。”李一禾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满脸无奈。
“刚好，一起吗？”周翙站到她面前。
“我要去负一楼吃小面。”叶眠眠满脸认真。
周翙微微皱眉，明显在纠结。
“你到底有什么事。”叶眠眠不想耗时间在这儿跟她扮演姐妹情深。
“也没什么，我这刚好有个项目，很适合一禾。姚江跟我推荐过他，当时我都不知道他是你……朋友。今天刚好你们都在，一起聊聊？”
“我不是……”李一禾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想解释，叶眠眠把人往身后一拦，很是不耐烦，“听不懂，再绕弯子我走了。”
“我要AM给刘羡之增加投资，你跟景文说说？”
“联系不上。你直接跟谭静对接。”叶眠眠丢了句话，扭头就走，她就知道周翙是个雁过拔毛的东西，跟严景文一个德行。
他们是真的去吃了小面。
李一禾看着狼吞虎咽的叶眠眠，自己捋清这几个人的关系。
“干嘛？”
“没事，谢谢你啊，眠眠，把我推荐给姚老师。”他扬了个招牌笑容，非常下饭。
“嗯。虽然我不懂流行乐，但姚江能给你写建议，说明作品本身还不错，加油吧。”
“你真的没关系吗？”他问。
“嗯？”
“隐瞒很辛苦。”他眼中隐隐有些心疼。
叶眠眠现在对这种温柔攻势有些过敏，赶忙打住，“还好吧，没必要。你老板道德底线异于常人，知道了指不定更兴奋。”
李一禾抿嘴点头，微微垂眼，良久，突然说：“你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
“什么？”
“刘羡之。”
叶眠眠失笑：“现在吗？怎么可能。”
或许她没意识道，李一禾在一边看得非常清楚，她的关注点始终在他身上，在意他的动作，神色，甚至即使在他难堪的时候帮忙解围。或许叶眠眠是真的把这段感情放下了，但那种习惯性的关注依旧昭示她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