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基础库我都看过,这几首破曲子早就在库了,你是质疑算法组的能力?人物建模也不是从零开始,我招人就是为了修订模型,实在不行,人物这块我们可以请找应商。”
“那预算也不够阿,我们比不上隔壁组,没那么多。”
“你要多少?”没等人回,叶眠眠将手中的笔一扔,冷冷说,“想好了再说。周翙那个项目的经费我有经手,很清楚每一笔开支。”
被怼的经理悻悻缩了回去。
整场会议在低气压中结束。
小喻和阿东在座位上磨叽了半天,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朝叶眠眠竖了个大拇指。
叶眠眠顺带叫住他们,把移动硬盘给了出去。
阿东知道里面得内容后都惊了,问她:“你哪找的,有没有版权?”
“我授权。”叶眠眠眼睛弯弯,“有没有用?”
“太有了。”小喻由开始面无表情地八卦,“所以,假期你不光去跟严总过节,还把版权搞来了?”
叶眠眠瞪他,“我去陪我爸。”
“嗯……见家长。”
“您可闭嘴吧……”
正开着会,严景文的手机开始疯狂跳出信息,他看了一眼屏幕,公司八卦群,默默把手机拿到桌下,调出聊天界面,映入眼帘的第一条信息:
“我开始相信,Estelle和严总不是情人是兄妹的那个传言了,他们开会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他眉毛挑了挑,熄屏。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流言。
中午吃饭,严景文在公司转悠了一圈没找到叶眠眠,发信息不回打电话关机。
想是这小无赖不想坐实他们的关系又偷溜了,正烦躁,又看见谭静朝他走过来。
严景文点了点头就要避开,又被追上。
“严董。”
“有什么事下午会上说。”他加快脚步,可不能又被叶眠眠抓住把柄。
谭静见他避自己如蛇蝎,又是好笑又有些恼怒,讲话也就不那么客气。
“Estelle说顾问把握质控就行,她管不住那些人,让你先看着,录动作前再通知她。”
严景文停下脚步,“她人呢?”
“好像回淮东了。”
“这时候回淮东干什么?”
谭静笑笑没理他,她怎么会知道。
叶眠眠回淮东,当然是去找姚江做事后汇报。
哪知道,这老头,在乐坛搅了一池春水后窝回老窝,守着他那宝贝琴厂。
叶眠眠第二天就被姚江捉去工厂搓琴弦。
目前市场上流通琴弦类型主要有钢弦,丝弦和复合弦。
除了丝弦还掺和点人工打捻,其他基本实现机械化,机器调好完整参数了,琴弦质量非常稳定。
姚江偏是要鼓捣丝弦。
叶眠眠一边帮他调张力,一边抱怨:“丝线的弊端还不够明显吗?横截面大,振幅小,容易断。现在多性钢丝琴弦都很普及了,而且新材料更迭也块,你还在研究这个干嘛……”
姚江不紧不慢试胶打捻,“情怀。胶水工艺现在也蛮好。你就是静不下心,修行不够,琴才弹不好。”
“您修行够,演唱会上别骂人阿。”叶眠眠异常不屑,瞧着工序收尾了,扭头去洗手,从包里掏出一台手机,递给姚江,“还你。”
姚江用围裙擦了擦手,接过手机:“舍得还我了?视频没都给我删了吧?”
叶眠眠面上露出几分不自然,并且对姚江的厚脸皮五体投地。
她刚回国的时候因为没有手机,在姚江家顺了他的一台手机用,在手机里看到一个视频文件夹,里面存放着几百条辰留的视频。
演出的,练琴的,讲解的,吃饭的,游玩的,打闹的……
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特别生活化的辰留。
她在视频里是少女的模样,相机背后的那个人的声音从稚嫩慢慢变成她熟悉的深沉。
姚江,占满了辰留的整个青春。
叶眠眠第一次刷完这些小视频时只觉得观感不适,甚至开始怀疑叶榆那种矢志不渝的爱情是不是一厢情愿。
因为在叶榆口中的辰留,永远都那么高高在上,不可玷污。以至于她对母亲的印象,也同大多数人一样,只是视频里那个技艺超凡的小提琴家。
而在姚江的视角中,辰留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会撒娇,会偷懒,私下不太修边幅,会因姚江着急,也会在他紧张的时候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们那时候应该很相爱。
“我挑了一些,商用,没问题吧?”她此行的目的就是问出这句简单的话,但是问了,就要挑破这层窗户纸。
有关他们三人的陈年八卦不是没有,炒的最热的那阵,叶榆缄默,姚江公开否认,这件事慢慢被人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