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现热得滚烫,很明显是伤口没有妥善解决导致感染发热,再这样下去非得要了性命不可。
赵攸宁扭头怒吼:“本公主不是命你们给他找大夫治伤吗?你们就治成这样?”
几个管事吓得扑通跪下请罪。
“公主,是张老三出的主意,说是不用管他,等他死了,您赏赐给他的东西我们几个就能平分了。”
“公主饶命啊!”
赵攸宁一阵懊悔自责,急切道:“本公主现在无心处罚你们,听好了,剪刀,干净的帕子,棉布,药酒,金疮药,还有最好的麻沸散,马上送过来,晚一步,本公主要你们的命!再去太医院请一个太医过来。”
几个管事很快送来了她要的东西,她又让绿翘去打一盆清水。
挨着他坐下,快速的解下他身上缠的布条。他身上黑褐色的外衫已经被打烂了,露出的鞭痕红得发紫,和衣服黏在一起,触目惊心。
幸好她学过一些基础医学知识,能帮他尽快清理伤口。
犹豫了一下,赵攸宁把手伸到衣襟处,想帮他脱掉外衫。
谁知裴复蓦地睁开眼,抓出她纤细的胳膊,猛地一拽,翻起身将她压在身下。
一连串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赵攸宁惊恐地看着面前豁然放大的一张脸。
两人挨得极近,四目相对,凛冽的寒意从他眼中迸发出来,像两把利剑刺入骨中,吓得她心跳徒然加速。
缓缓,她压下恐惧磕磕绊绊道:“是……我啊,裴复,你不认得我了吗?”
裴复似不理会,低身更靠近一点,鼻尖近得快要挨在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
心头的恐惧放大,她想挣扎起身,然而两条胳膊都被他抓住牢牢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急得哭喊道:“裴复,你放开我。”
这时绿翘端着水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张大嘴巴。
“公主——”
刚要跑出去叫人,裴复拔下赵攸宁头上的簪子直甩出去,深深插入门框上,吓得绿翘浑身一哆嗦,僵在原地不敢动。
“绿翘,先站那儿别动。”
“公主……”
赵攸宁一只手推推他的胸膛,温声道:“裴复,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是来帮你治伤的,你看东西都准备好了。 ”
裴复沿着她的目光看到一边放置的药物棉布等,眼中的寒意消散了不少,又看看身下怯弱的少女,泪光莹莹,眼角红润,透出几分哀求。
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日在猎场上,她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样子,拿起马鞭挑起他的下巴,玩味道:“长得还不错,不如进宫伺候本公主。”
那个嚣张跋扈的华容公主和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他倒要看看她搞什么花样。
终于,裴复起身放开她。
赵攸宁扶着胸口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招呼绿翘把水盆放下,然后拿了一个瓷瓶递给他。
“喝了这瓶麻沸散一会儿能减少些疼痛。”
裴复不可思议地接过瓷瓶,她居然真的要给他治伤,还如此细心的准备了这个。
赵攸宁面对着裴复坐下,让他自己脱衣服。
裴复沉浸在震惊中,鬼使神差的听话抬起手臂去脱外衫,却扯疼了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许多,衣服只脱了一半,就疼得大口大口喘息,面色痛苦不堪。
“你别动了,我来帮你。”
“公主不可!”
裴复猛地退后与她隔开一段距离。
“下奴感激公主来送药,您把药放下,下奴自己上药就好,怎敢劳烦公主金尊,恐脏了您的手。”
“你……你不必跟我推辞多言,本公主命令你坐回来,否则……我现在就走,把药也带走,你若是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裴复愣住,赵攸宁又催促了几声,他才犹豫着坐过来。
赵攸宁凑近他,拿了剪刀去剪开衣服和伤口黏连的地方,和他配合着帮他脱下了外衫。
头一次有男子在自己面前裸露上身,她不免有些拘谨害羞,但很快便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的伤处。
拿了湿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洗伤处的污血,感受到他肌肤颤抖,不由得俯身吹了吹。
裴复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一样呆愣住。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赵攸宁抬头看他还是眉头紧锁,柔声安慰道:“还是疼吗?我再轻一些,很快就擦完了。”
裴复怔怔的看着她又低头吹了吹,清晰的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洒在伤口处,又酥又麻,暂时驱散了疼痛。
赵攸宁蹙眉道:“没办法,你伤得太重得尽快处理,麻沸散只能减缓疼痛但不能彻底消除疼痛。”
很快清洗完伤口,裴复已是满头大汗,赵攸宁拿了手帕替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