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一言未发的阮昭起身打破气氛。
“我吃好了,先告辞了。”
见状,时祁他们也跟着起身,微微鞠躬转身。
留下剑拔弩张的两位,见无人落座,也收起怒气走人。
藏什没给他们留一个眼神,本以为听到红蚂蚁是人为,会和她一同指责,没想到如此胆小怕事,对自己的善意也是不知好歹,拂袖离去。
*
从宴会中出来,阮昭比他们先行一步,早早就把他们落下。
苏姬心里藏着事,只想快步回去。
“不用担心,红蚂蚁是河婆奶奶放的。”时祁看苏姬眉头紧锁,还以为她对蚂蚁的事情心有余悸,“她是为赏金罢了。”
禾玉盈说:“对,她和我们不是一路。”
“一来她是想用红蚂蚁啃食大家祈雨的用具,二来她想试探大家的身手。”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红蚂蚁不攻击人。
谁真正的武功厉害才是他们最在意的,所以时祁故意不动声色,毁坏宫中之物与他无关,没人受伤便好。
西洲皇宫里的蚂蚁粉平息,宣王在席也只是提点此事,都是为了祈雨,没损害自己利益他也略略点过去。
时祁他们不在乎祭司们的内斗,三十天找到灵石就可全身而退。
苏姬靠在禾玉盈旁,一字一顿道:“那个阮昭呢?你可不要太、偏、心。”
“他对我们没有威胁。”禾玉盈摆手否认,把讲给苏姬的故事又说一遍。
昨晚,她刚准备就寝,便听到一阵窸窣,快速警觉起来。
地上红蚂蚁蔓延,吞噬速度之快让她来不及躲避,很快被逼到死角。
这时,阮昭推门而入,飞身扑向她,双手抱起她落在唯一幸存的桌上。
禾玉盈身着就寝的单衣,清楚地感受他宽大手掌的温度,衣服之单薄,甚至是他手上的茧也非常明显。
阮昭把轻轻放下她,伸手撒下一包白色粉末。
不巧,几只蚂蚁并没有被粉覆盖住,啃噬的地方正是坐的一条桌腿。
“咯吱”一声,桌面毫无先兆地向左/倾斜,禾玉盈也跟着倒在阮昭怀里,始料未及的举动使阮昭一惊,左手撑着桌面快速把粉撒下,右手紧紧环住她的腰身。
“又投怀送抱?”从头顶穿来。
又???
禾玉盈对他莫名其妙的话感受疑惑,说是,不对。说不是,又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她起身想感谢他,不料那双在她腰间的手并未放开,反而察觉她要脱离更加用力。
阮昭视线紧锁她的一双眼睛,这样明目张胆的盯着第一次见面的姑娘,没有感觉到任何逾越,这让禾玉盈很不舒服。
无奈禾玉盈也直视他的眼眸,语气不快三分,“多谢阁下救助,但请你松开我。”
“生气了?”阮昭更加低头凑近她,眼神在她的嘴唇上停留一秒,欠欠开口,“不松会如何。”
要是能用灵力,她真心想给他来一套剑法。
耐着性子,禾玉盈同他认真讲道理,“你我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搂抱,我一未出阁女子坏了名节怎么好,以后还如何婚嫁。”
阮昭见她的眼神平静,不似说谎,但听进去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他松了松手,“抱歉姑娘,我过得粗糙。只想救你,有冒犯之处请你多有担待,此事我不会传出去的。”
禾玉盈从他怀中出来,怀疑道,“祈雨之人怎会过得粗糙?”
阮昭傻笑,摸了摸头,“实不相瞒姑娘,我不会祈雨。”
禾玉盈转头,怔怔地看他。
“是家中有病重的老人,为了赏钱才无奈出此下策。”阮昭缓缓道,声音尽显可怜。
提到人家痛处,禾玉盈抿了抿唇,深觉不好意思,自己也不是正经祈雨的,只好小心对他说:“我……我也不会传出去的。”
禾玉盈早已从桌上下来,披了一件外衣,背对着他。
“多谢。”阮昭正欲要走,想起什么来,把粉放在桌上,“姑娘我把除虫粉放在这里了。”
“嗯。”她低声答应。
苏姬听完,知道禾玉盈偷工减料,把阮昭的“轻薄”省略掉,但也和她打趣道:“那看来他不是冲着灵石而来。”
时祁同意,很快对他洗脱嫌疑。
“他是冲着你来的。”苏姬意味深长地上下瞄了一眼禾玉盈,“我看分明是他有意没有撒到。”
看着他们俩的表情半信半疑,苏姬暗想青云台的弟子可真好骗,时祁对她,禾玉盈对阮昭,可真是同门姐弟啊。
快走到住所,苏姬先一步回房,把门关上拿出她偷偷藏下的酒壶。
小狐狸对着酒头浅尝一口,忍不住地说:“啧,好辣。”
就是这个味道,她还偷偷往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