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祁被她拉过去的瞬间,像是有股力拽着他般,对苏姬一再贴近。
渐渐地温度愈热,场面也不受控制。
他喉结滚动,嘴唇张开,蜻蜓点水般地啄她的唇瓣,酥麻感瞬间爬上心头。
这时,时祁的束带不老实地垂落下,晃入他的余光中。
那是专属青云台弟子独有的束带,入门时师尊亲自为他带上,藏着对他的厚望。
师尊的话倏然入耳,“心系苍生是青云台的使命。”
时祁似从梦中惊醒,不再继续猛地起身,迅速打坐。
他气沉丹田,把刚才火焚灼身向下压。
苏姬意想不到他的做法,脑袋落在软绵绵地枕头上,睁大眼睛怔怔地盯着上方。
她明明感受到时祁的热情,怎忽然像一碗凉水泼在身上呢。
苏姬不理解,把肩头掉落的衣襟摆正,满眼怒气地盯着时祁。
一秒两秒……
时祁一动不动地盘腿打坐,衣袍松松垮垮地束着,领口也斜着,露出白嫩透红的肤色,清冷的容貌因他紧蹙的眉毛,显得他格外坚忍难耐。
苏姬从鼻腔中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掀开被子走人。
回到房间,她冷静下来。
难道时祁意识到她的假意了?
人和妖注定是不可能的,谁心里都清楚。
但狐狸心思意不在此,她就是想看清风霁月的捉妖师为一只狐狸沉沦的样子。
她太好奇人间的爱恋了,怎么才算是相爱,怎样才是不离不弃。
小狐狸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形态,棕红的软耳耷拉下,高贵夺目的绒毛敛着藏不住的失落,白色的尾稍疏密蓬松,肆意地向后扬起,好生媚态。
可这般模样视为人类眼中的异类。
真心也注定不属于她。
但情爱她还是想博弈。
这是狐狸本性,她想顺着自己的心意走。
苏姬缓过神来,指腹上还停留着时祁嘴唇的柔软,她指尖捻了捻,放到自己的唇上,触感完全不一样,平平无奇。
那种心头一紧的情形,怎样都模仿不来。
苏姬把被子盖过头顶,遮住眼底的惆怅,躺下睡觉。
此时,时祁也不好过。
他闭目思索,早把白色束带放下,右手紧握,背后青丝泼墨般散下。
不可一味沉沦,他想。
师姐同他说的那番话,他何尝不知后果。
只是和苏姬唇瓣接触的一刹,他负不起责任。
纵使他们都有意,身为男子,时祁岂能让苏姬背负着沉重骂名。
小狐狸心脆弱,和一个风尘仆仆地捉妖师一同。
这对她不公平。
给一只小狐狸家,本就不是对立的捉妖师能做到的。
苏姬也许和另一只公狐狸在一起,便可和和美美地过着一辈子。
他并不是苏姬的良人。
时祁睁眼拿起束带,青云台之名唯有拿取到四方石才能度过危机,万万不能毁于他手。
师姐特意赶来山下,只因师伯们病情更在恶劣,还蔓延到其它门派,大家忧心忡忡,更有甚者传是青云台密炼丹药,导致反噬才瘴气入体,久久不能消散。
如此一来,他们必须加快速度,拿取长公主抹额上的灵石。
时祁一夜未眠,顶着疲惫,早起和大家用饭。
一张桌子,禾玉盈坐在中间,二人在她两旁谁也不理谁。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不提昨日之事,安心喝粥。
苏姬把打探来的消息与禾玉盈分享,唯独忽略了项链中的秘密。
她的计划很简单,从尤伽的字里行间听到长公主并不同意这门亲事,但西洲的大臣愿意,而段氏国王段言毫正上位于局势不稳的处境,为安抚宫中老臣的心必得让长公主出嫁,换来水资源。
如果他们可以用此来和长公主谈条件,助她不嫁商宁国,拿取灵石就简单多了。
禾玉盈听完问她,“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不让长公主出嫁?”
西洲需要水资源,商宁需要文化传输,长公主出嫁是双赢的局面。
苏姬摇头,随口一说,“莫非是长公主舍不得家乡?还是说在西洲她有个相好?”
此话一出,禾玉盈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是啊,如果不是长公主到底是为什么不肯呢?”
苏姬托着腮,满面愁容,“是啊,这尤伽王子也长的挺帅的。”
她不敢去直视时祁的表情,假借喝茶匆匆一瞥,时祁面色毫无波澜。
“古塔里有消息吗?”
时祁像是信息过滤般,侧头询问。
他是指那个鬼叫的女人。
禾玉盈这几天去女人新关的古塔边徘徊,一无所获,“守卫更加森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