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以致性情大变,至今成谜。恐怕今后也不会有人知道了。晓星尘修完了菜篮子,摸了摸。确认不会扎手,放下它,继续道:“第二个徒弟,是一位也很优秀的女弟子。”
魏无羡胸中一热。
藏色散人。
阿箐道:“漂亮吗?”晓星尘道:“不知道,据说是很漂亮的。”阿箐捧脸道:“那我知道啦,她下山后一定很多人都喜欢她,都想娶她,然后她一定嫁了个大官,或者大家主!嘻嘻。”
晓星尘笑道:“你猜错了,她嫁了一位大家主的仆人,两人一起远走高飞了。”
阿箐道:“我不喜欢。优秀又漂亮的仙子怎么会看得上仆人,这种故事太俗气了,都是那些穷縗鬼酸书生意|淫出来的。然后呢?他们远走高飞之后日子过成了啥样?”
晓星尘道:“然后在一次夜猎中双双失手丧生了。”
阿箐呸道:“这是什么故事!嫁了个仆人就算了,还一起死了!我不听啦!”】
在场老一辈人听着阿箐最后的喊声,不由得一笑,面上更多的是怀念。
当初就有人说过,抱山散人下山的三个徒弟无一善终,如今看来倒是要说抱山散人高瞻远瞩,早知山下复杂,设此禁令。
蓝忘机倒是赶紧低头看怀中的魏无羡,生怕他又想起幼时不好的记忆。
感觉到他的紧张,魏无羡甜甜一笑,表示自己没问题,反正这故事也不知道听过几遍了,晓星尘讲的反而是最简略的一个版本。
江澄本来也担心魏无羡,一转头正好看见人家两个“甜蜜”的对视,直接一阵恶寒扭了回去。
辣眼睛。
【魏无羡心道:“幸好晓星尘没接着跟她讲这两位还生了个人人喊打的大魔头,否则她说不定还要呸到我头上来了。”】
听到这话,江澄冷哼一声:“倒是有自知之明。”
江厌离笑着嗔怪地拍了拍他。
【晓星尘无奈道:“所以一开始就说了,我不会讲故事。”
阿箐道:“那道长你总记得你以前夜猎的经历吧?我爱听那个!你跟我说说,你以前都打过什么妖怪?”
薛洋方才一直眯着眼,似听非听,这时眼神微凝,瞳孔收缩,斜睨向晓星尘。
晓星尘道:“那可就太多了。”
薛洋突然道:“是吗?那道长以前也是一个人夜猎?”
他唇角微翘,分明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声音里却满是单纯的好奇。顿了顿,晓星尘微微一笑,道:“不是。”
阿箐来兴致了:“那还有谁啊?”
这次,晓星尘停顿的时间更长了。半晌,他才道:“我的一位至交好友。”
薛洋目中诡光闪动,嘴角的笑意愈深。看来,揭晓星尘的疮疤能使得他获得不小的快感。阿箐却是真的好奇:“道长你朋友是什么人呀?什么样的?”
晓星尘从容地道:“一位秉性高洁的赤诚君子。”
闻言,薛洋翻了个轻蔑的白眼,嘴皮子微动,似乎无声地咒骂了几个字,却故意佯作不解,道:“那道长,你这位朋友他现在在哪儿?你现在这样,怎么没见他来找你?”
魏无羡心道:“这可真是一把阴毒的小刀子。”
果然,晓星尘不说话了。阿箐虽不明内里,却也仿佛觉到了什么,微微屏息,悄悄剜了一眼薛洋,牙根微微发痒,似是恨不得咬他一口。出神一阵,晓星尘打破沉默,道:“他此刻身在何处,我也不知。不过,希望……”
话未完,他摸了摸阿箐的头,道:“好啦,今晚,到此为止吧。我是实在不会讲故事,太为难了。”】
魏无羡这会儿突然有点想让萧念归把天影给关了,怎么段段都在往我家小师叔心上扎刀呢。
薛洋眼神闪了闪,现在看着当时觉得爽快的自己莫名有些不爽。
也许是守了八年义城,心中的恨已经淡了吧;也许是那短短一段日子在心上烙上了一个印记,再也无法抹去。
他薛洋自问只爱自己,没想到这一次,突然让他有了赎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