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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梦(2 / 3)

么精神疾病。说实在的,她现在自己都有点觉得太疯了。冲动来得毫无道理也毫无缘由,只是突然想到就去做了。

“叮铃铃铃……”青枝正要习惯性挂断电话,却发现来电显示是妈妈。她犹豫片刻,还是接起了电话:“妈妈,怎么了?”

“是家属吗?您母亲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快点过来一趟。”

青枝心里咯噔一沉,慌忙对司机说:“改道去医院。”

“她怎么了?什么症状?”青枝急切对电话另一头提问,回答她的只有嘟嘟的忙音。青枝一时极为茫然,司机却轻车熟路地转向开往了另一个方向。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患者叫什么?医院是哪家?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司机怎么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在场景的转换之间发生了什么?无数不合理的,怪异的细节在她脑海里打转,青枝看向后视镜,发现司机的脸一片空白。

没有表情,没有五官,没有形态。

它只是一个概念。

意识到这一点时,万物都开始在她眼中崩解呢。青枝闭上眼睛,在真切的心痛和不舍中,极为冷静地说道:“师傅,我想好了,还是去绿水路35号。”

再度睁眼时,出租车已经靠在路边停稳。落日余晖染红天空,郊外的大道空旷而整洁,道旁有两排整齐的白桦树。青枝象征性地扫码付款,密码流畅地输入到最后一位时,青枝忽然愣住——这串数字……好像是一个时间,一个非常特别的时间。

青枝没有过多迟疑,而是直接付完款下车。她关门时,空白面孔的司机面朝她的方向发出声音:“天这么晚了,我要等你吗?加一百,直接送你回市内,要不然我空跑回去一样费油。”

青枝摇了摇头,对他道:“我来找一个朋友,不会再回来了。”

她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忽然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说不上哪来的直觉,青枝矮身就地一滚,出租车擦着她的衣角狠狠撞进了路边的绿化带,发出一声巨响。青枝心脏狂跳,几乎是没有任何犹疑,起身就向最近的围栏狂奔而去。

风在她耳畔呼呼作响,周围的景色模糊成意味不明的色块与残影。抬手抓住围栏顶端,上肢和腰部发力,踩栏杆借力,半蹲落地,青枝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翻过了学校的围墙。她依稀感觉自己学过一些专门的发力技巧……一些课程……

不是思考这个的时间。

几乎是同时,那辆撞歪了车头的出租车破栏而入。值班室的保安骂骂咧咧地拿着警棍推门出来,青枝几乎是想也没想,劈手抢过对方手中的警棍往身后狠狠一甩,出租车前挡风玻璃应声砸得稀碎。

在保安的骂声中,青枝穿过操场向教学楼的方向S形奔跑,毫无规律地变换方向。果不其然,出租车继续横冲直撞地跟着她,一副不把她撞死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青枝此时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违和,但她不去深思。人类的自由意志体现在对大脑表层意识的控制能力……又是某些课程的内容。

青枝在奔跑的过程中,已经看到了玻璃门前绕着的厚重链条锁。她想也不想地开始加速,侧身撞碎了玻璃破门而入。留给她犹豫的时间非常短暂——刚刚在外面看见的,二楼,亮着灯的教室。

下一秒,出租车猛地冲进教学楼大堂。青枝此时已经三阶三阶地跨上楼梯,往印象里的方向奔跑。出租车司机和保安的脚步声离她非常近,她的肺被空气刮得生疼,然而不能停下,不能。

几乎是擦着对方的指尖,青枝猛地关上了楼梯间的门反锁。咣咣咣的拍门声震耳欲聋,青枝背靠着门堵死,被这种非人般的冲击力震得发抖。拍击的停止也来得非常突然,青枝一愣,敏锐地捕捉到铁划过瓷砖的清脆细响。她侧身躲开,下一秒,纤长的铁棍穿透了整张铁门。如果她刚刚没有动作,尖锐的寒光穿透的就应该是她的心脏。

她慌忙往走廊跑去,一班、二班……十一班。青枝猛然推开教室的木门,正在黑板上书写物理公式的教师诧异地侧头望向她:“这位女士,你有什么事吗?”

见到他的一刻,青枝如释重负。

青枝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晃了晃神才意识到这个场景十足古怪。仓惶的奔逃让她大汗淋漓满身尘土。青枝抬手擦了一下脸颊边淌下的汗,放下手才意识到那是不知在何处擦破的血。怪不得嘴里一股铁锈味。

窗外夕阳在整间教室投射下暧昧的红光,讲台前的教师戴着黑框眼镜,西装马甲这种过于正式的搭配却被他穿得极为得体而自然,唯独那一个红色领结有种不合时宜的滑稽意味。教室里学生开始窃窃私语,她听见有人嘀咕这是哪里来的疯女人。

似乎是不耐烦,教师在讲台上磕了磕粉笔:“女士,不要干扰教学——”

痛觉和疲乏感都来得迟钝又昏沉。她一时天旋地转,完全弄不清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只有某种冲动或者说本能更为强烈。下一刻,青枝冲到讲台上,猛地揽住男人的脖颈,在学生们或惊讶或气愤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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