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古宅后,没有谈以桥想象那般压抑,实际上这里像是有人特意装饰过一般,院子里种着各种她叫不出名字的花草,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藤曼攀附着长廊上方的房梁开出一朵又一朵的小花,谈以桥闭上眼睛能感觉到清风阵阵,花香隐隐,再次睁眼看去,她眼前的路笔直的通往房门紧闭的主屋。
去往主屋经过院子。
院子中间的水缸都是重新粉刷过,还画上几只粉粉嫩嫩的——屎壳郎。
谈以桥???
她揉揉眼睛,往院子里走去,走近缸边,反复确认后,水缸里开着娇嫩的水莲,缸上画着粉嫩的屎壳郎。
谈以桥……
变态!
这里的屋主绝对脑子有点问题。
谈以桥一边想着一边敲响主屋的门。
“您好,我来借宿。”谈以桥话音未落,门就开了。
门依然是自己开的,比起院子里的明亮,屋里显得要昏暗许多。
谈以桥倒是不觉得害怕,甚至屋内的气息有些熟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早起睡醒时,喝了一口床头温热的牛奶,但牛奶的糖加的太多了。
她迈进屋内,身后的门缓缓关上。
谈以桥老实的按照董霞的话往西屋走……等等,哪边是西?
谈以桥在原地转了一圈,彻底转向。
这时,她左边传来轻微的响动。
谈以桥扭头看去,左边屋子被一层层的纱帘挡住,纱帘轻飘飘的吹在地上,一层又一层,中间的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让纱帘后的身影看起来朦胧又暧昧。
“您好。”谈以桥礼貌的打招呼,“请问,西边在哪儿?”
“你的右手边。”低沉又温和的男声从纱帘后响起。
“谢谢。”谈以桥道谢后,就走进右手边的房间,刚进去,就听见纱帘后传来的声音。
“院子里的水缸上画的,你喜欢吗?”
“你说那两只屎壳郎啊?”
“嗯,喜欢吗?”
“不喜欢。”谈以桥说完这三个字后,好像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她左右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床上,“我叫谈以桥,您是这里的房主吗?”
纱帘后的身影动了动,“我没有名字,如果你喜欢,可以给我起一个名字。”
没有名字?
谈以桥揉了揉自己锅盖短发,想起庭院中间的那两只粉嫩的屎壳郎。
“那你叫:屎大颗。怎么样?”
没人回应她。
谈以桥无所谓的脱鞋躺在床上,发现床上的褥子非常舒服,让她浑身的肌肉都得到了放松。
经过这两天的折腾,谈以桥体力早就撑不住了,在床上躺下没几分钟,她就打起了呼噜。
纱帘慢慢的被撩起,一个修长的身影从纱帘后走出来。
身影小心翼翼的靠近谈以桥,光脚踩在地板上,一步步走到床前。
身影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谈以桥的手背。下一刻,手指像是被电击一般,飞速的离开了谈以桥的手背。
身影后退几步,拉开与谈以桥的距离。
他低头看着被烧焦的手指。
仅仅是触碰就能将他烧伤,如果想要完全得到,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谈以桥伸了个懒腰,撒欢的在床上扑腾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起身。
她拉开床帐就看见董霞一脸阴郁的站在床前,等着她。
在看到谈以桥睡没睡像,起来的时候头发炸的像刺猬时,董霞深吸一口气,脑袋转到一边不看她。
“饭已经好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在离开房间时,董霞扭头往东屋小心翼翼的张望一眼,神色颓然的离开了。
谈以桥穿上鞋,跟在董霞身后,离开前,她朝东屋喊了一句。
“吃饭啦。”
没人回应。
董霞回头瞪了她一眼,嘴唇微颤,小声道:“闭嘴,不要影响到大人休息。”
谈以桥乖乖的闭上嘴。
离开古宅后,谈以桥跟着董霞来到她的住处。
唐时诗已经坐在桌前,等着开饭了。
见谈以桥安然无恙的跟在董霞的身后,唐时诗松了一口气,然后招呼道:“桥桥,快去把头发梳一下,都睡成棉花糖了。”
董霞抽抽嘴角,“你就宠她吧。”
还棉花糖呢,跟一只炸毛的刺猬似的。
比起受到重视的谈以桥,董霞更喜欢唐时诗。
唐时诗身上有一种经过社会历练后,依然包容随和的品行,让董霞一见如故。
要不是唐时诗对自己始终保持警惕,董霞真想当场和她拜个把子,认个姐妹。
谈以桥也是饿了好久,吃上了热气腾腾的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