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火车行驶速度减缓,正在进站,车窗上的雨珠让窗外的景色变得模糊。
南方的空气潮湿,下雨时更甚。
耳边是进出站的乘客嘈杂的声音,谈以桥捂住耳朵趴在二层的卧铺上,把脸埋在巴掌大的小枕头里。
林松之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
“如果村书上的内容是真的,那600年开启一次的时空大门应该很快就要开启,或者现在已经开启了一部分,最近世界各地发生的灵异事件越来越多,连百年未见一次的尸王都出现了,之后的情况只可能越来越糟糕。”
谈以桥把脸埋得更深,越发觉得耳边的吵闹声让人烦躁。
她一把掀开被子,一脚踩着梯子,刷的车厢门打开,对着外面吵吵闹闹的人群大吼。
“叫什么叫,闭嘴!”
门外的人依然熙熙攘攘的在车里走来走去,谈以桥的声音瞬间消失在人潮里,像是一粒石子掉进大海,连浪花都翻不出来。
“啪”的一声,陈念把车厢门撞上,“别瞎叫唤,你现在需要静心养神。”
谈以桥磨磨唧唧的爬回卧铺,又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肯出来。
林松之叹口气,没说话。
他和谈以桥认识的最早,对她的性格非常了解。
孩子是个好孩子,生活非常顺遂,长辈宠爱,长相甜美,到哪里都招人稀罕,本来能和和美美的过完这一生,突然要她担任要保护世界的重任,谈以桥一时间不接受倒也正常。一开始她传承到六字神言只当好玩,圆了一把自己的英雄们,但当她意识到这能力背后所要付出的责任时,那这件事情就不再好玩了。
谈以桥虽然不是什么富二代,但从小也是过着被家里当成宝儿的生活长大,碰到的烦恼都是成绩没考好;喜欢的男生谈恋爱了;今天食堂做的饭不爱吃……这类小问题,突然一个巨大的责任砸在她身上,一下子给她砸蔫了。
以至于谈以桥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脾气蹭蹭蹭的一个劲儿的长,连喝口水都能百般挑理。
直到陈念受不了,把她从二层卧铺拽下来,提着后领,脱下鞋,对着她的屁股抽了三下。
谈以桥恢复了正常。
看着谈以桥揉着屁股乖乖吃饭,陈念重新穿上鞋子。
“早知道,我就直接上手了,这一路让你折腾的,我昨晚觉都没睡好,都是你磨牙的声音。”
谈以桥赌气不理他,还故意把喝粥的声音放大。
哼,等她被粥烫伤,看他们心不心疼!
唐时诗无奈的和林松之对视一眼,谈以桥被养的有些娇气,尤其一吵架,完全就是小孩子脾气,不哄不行。
唐时诗看着陈念抱着胳膊,不搭理谈以桥。
算了,也不怪谈以桥,谁让她师傅也是个小孩子脾气,生气起来一个样子。
火车播放到达北京站的消息,唐时诗一人收拾完东西,在出站后和林松之和陈念道别,随后拉着谈以桥打车回家。
去的时候四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讨论案情,回来后四人就像是说散就散的沙子,各奔东西解决眼前的问题。
林松之要回部门汇报情况,并且配合总部解决安州市太子村后续的问题;陈念离开道观9天,要赶紧回去看眼弟子们的情况;唐时诗和谈以桥两个人反而是最轻松的,既不用面对繁琐复杂的案情又不用打理弟子们的吃吃喝喝。
她俩自己吃饱喝足,洗个热水澡,在往床上一趟,什么疲惫和心烦都不翼而飞。
屋里只有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小薇在屋里飘了一圈,贴心的拉上窗帘,回到小区里的柳树上,伸个懒腰,开始给自己的长发编辫子。
夜色降临,谈以桥才慢悠悠的醒来,她抽抽鼻子,闻见鸡汤的香味。
唐时诗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见谈以桥醒了。
“桥桥,起床喝鸡汤。”
谈以桥起身快速把毯子叠好,跑到厨房端着碗筷站在唐时诗身边,等着喝汤。
唐时诗打开电饭煲的盖子,扑面而来的鸡汤味让谈以桥眼冒精光。
唐时诗给谈以桥夹了一大块鸡腿,让她先吃,自己用勺子尝了几口。
“晚饭想吃什么?”唐时诗捏捏谈以桥的小脸蛋儿,问她。
“我吃两个鸡腿就够了。”谈以桥的嘴鼓鼓囊囊的塞满鸡腿。
唐时诗算着时间。
现在是晚上19:23分,要是在吃东西,晚上也不好消化。
这一锅鸡汤也够两个人吃。
唐时诗想了想,还是从冰箱里找了一颗小白菜,洗干净,切好放进锅里。
晚上二人就围着这锅鸡汤。
“姐。”谈以桥吃了个半饱后就不怎么想吃东西了,她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决定把心底的疑问一次性问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