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去各地调查这里这些人的底细，陆续会有情报回来，先查出侯府的这个内奸来，就好办了。只恨我一时大意，没有跟刺客照个面。”
云橙想起那晚情形，莫清歌是忙着照管自己中毒的事，才错失了追刺客的时机，心下内疚，低声说道：“都怪我，自从来了以后，什么忙都没有帮到，反倒耽误了大事。”
莫清歌回过神来，忙宽慰她：“这怎能怪你？这次的案子装神弄鬼，主谋身份极高，手段又周密，别说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姑娘，就是我们也都措手不及。”
云橙点点头表示领情。
方才，她犹豫半天想要问一句话，终于没有问出口，现在已经不必问了，她已知晓了答案。
当时树林中本来布好了万无一失的防卫，却陡然发生了惊天的变故，身份尊贵的事主惨死，五名属下丧命。
莫清歌是当晚的总指挥，就算变故已经发生，于事无补，他也该赶去树林里的。
至于云橙突然受到袭击，处在生死关头，交给能干的下属，来料理施救一事，其实也是一样的。
云橙自然早知道是莫清歌替自己吸出了伤口的毒液，救了自己一命，但一直没有多想。
他们都是江湖儿女，做事讲究侠义为先。她初次遇上他的那个晚上，也是冒着危险，毫不犹豫地救了他。她觉得这也不算什么。
可是今天晚上，她才刚刚知道那天树林里发生的惊天变故，莫大人当时身受的打击和重压。
这莫大人，待自己真是太好了。
恐怕和爹爹、江河相比，也是不相上下。
甜蜜的感动，像一股甘泉，从她的心底慢慢涌出。
眼圈也红了。
莫清歌诧异地望着她，心想自己不过讲到激愤之处，拍了一下桌子，至于把她吓成这样吗？
看到他的眼神，她惊觉自己该说点什么掩饰这莫名其妙的失控情绪，于是清了清喉咙，低声问道：“大人事先对计划只字不提，是因为小侯爷信不过我和江河的缘故吗？”
原来是为这个呀，莫清歌松口气：“特意请你们来帮手，怎会信不过你们？是我说你们二人虽有独门功夫，但阅历还浅，又都是实诚人，七情上面，瞒不住事儿，这才没告诉你们，你倒犯不着因为这个委屈，快别哭了。”
云橙果然擦了一把眼泪，露出了笑容：“大人顾虑的很对。我们只会趁夜深人静取东西，对于骗人一事，确实是不够在行。”
莫清歌轻松了，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
云橙却又想起一事：“我一直奇怪，大人于医药上并不在行，怎么看出我是中毒的？”
莫清歌道：“我哪里能看出来？我当时情急，方寸大乱，幸好知道你的家传辟毒丸放在哪里，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吊住了你一口气，这才知道是中毒。这个杀人计划还真是高明，如果你没有这颗辟毒丸，旁人定会以为你被冤魂索了命，这冤魂杀人一事，也能坐了实。”
云橙心服口服，点了点头。
大人真聪明，能猜出来她的辟毒丸放哪里……
云橙嘴角情不自禁地漾出一个微笑。
……慢着！
这岂非说，大庭广众之下，无数人看到，莫清歌从她胸口摸出了辟毒丸……
“大庭广众之下，大人从我胸口取出了辟毒丸？”云橙还是不敢相信。
“对呀。否则我该怎么办？我还嚼碎了，口对口喂你吃了下去。为了救命，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讲究。”莫清歌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在烛光映照下，他一双眼睛澄明如水晶，全然一副心底无私天地宽的坦荡。
云橙绝望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难怪啊。
自从她苏醒以后，从锦衣卫大人们，到曹太医、江河，见到她和莫清歌在一起，脸上都是一副鬼祟神秘、古里古怪的神态。
要笑不敢笑，不笑又憋得难受，一个个的显得非常欠揍。
她刚刚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哀嚎一声：“大人我困了，我要回去睡了。”
赶紧逃走。
莫清歌也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回去吧。”
云橙站起身刚要迈步，外头山林间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
想起今晚的遭遇，云橙停住了脚步：“大人，我害怕。”
莫清歌诧异：“你怕什么？”
“……我怕鬼。”
莫清歌相当不满：“我给你讲了这许多，我这辈子都没跟人说过这么多的话，就是要告诉你，世上没有鬼。你居然还是怕鬼？”
云橙也很无奈：“大人说的我都懂，我也都信，可我……我还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