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往林中隐没。
云橙在林中追赶敌人,看着对方窈窕的背影,始终盯紧了不放,两个轻功高超的女子,如同两只灵雀一般,在树林间穿梭。
对方对她,仿佛也知己知彼,知道毒针伤她不得,也不再发暗器,东一转,西一绕,只求脱身。
云橙身法轻灵,在后紧追,越看那女子,越是心惊。
这女子的轻功,分明跟她是一路的功夫,连身姿步法,几乎都一模一样。
提到师承来历,爹爹从来都说,金取门是家传,从来没有提过,自己还有同门师兄弟。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心内好奇,恨不得立时追上对方问个究竟,可是折腾了这大半夜,又惊又吓,死里逃生,体力早已经透支,眼见对方将自己越甩越远。
她心内绝望。
锦衣卫大部分人马都中了迷香动弹不得,只怕这女子出了树林,再出这紫金山,不费吹灰之力,如同一只小鸟飞入茫茫人海,便再也难以找寻了。
云橙正在胡思乱想,前面女子身形忽然停顿,与人动上了手。云橙提起一口气,追了过去。
借着树林上空洒下来的一点淡淡星光,云橙看清是陆轻霜阻住了女子去路,女子脸遮黑巾,看不清面目。
云橙体力不支,本想在一旁观战,一阵轻风吹过,女子的一点淡淡体香送到她鼻端,云橙脑子的碎片陡然连成了线,立时冲上去,向女子身上乱搭乱抓。
陆轻霜一看,云橙竟是一个不顾生死的打法,当即喝道:“丫头,你不是对手,退开!”
云橙置若罔闻,还是乱打乱抓,俗语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女子一个慌神,被云橙抓住了头发。
云橙手下用力一扯,那女子满头乌发竟被一把扯了下来,露出一个光头,星光之下,清清楚楚地看到几点戒疤。
云橙一笑:“我猜的果然没错。”
陆轻霜出手不迟疑,点中了女子双肩穴道,同时捏住她的下巴一扭,防她服毒。
女子反抗不得,双肩垂下。
云橙扯下女子面巾。
面巾下露出来的,是红袖的脸。
陆轻霜押解着红袖,三人一起出了林子,中了迷香的锦衣卫已经被小侯爷用殓衣的衣襟蘸了冷水,擦脸解毒,都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
狄晋见到被押解过来的偷袭者,十分痛心悲愤:“红袖,竟然真的是你?老侯爷待我们如此恩德,你竟然下手害他?”
云橙看狄晋伤心,忙出言安慰:“狄管家别伤心,她不是红袖,她是红袖的双胞胎姐妹。红袖是来查探密道偷东西的,她是专门来杀人的,两个人的任务不一样。”
小侯爷早迎到云橙跟前,听她这几句话,苦笑起来,这丫头就是这么安慰人的。
云橙看小侯爷似笑非笑凑了过来,注视着自己,赶紧关切一句:“侯爷没事吧?”
小侯爷摇头:“你看我的样子像有事吗?倒是你自己,没伤到吧?”
云橙大大松了一口气:“侯爷没事就好。”
小侯爷问道:“这女子的身份,你说的这样有把握,可有什么根据吗?”
云橙面露得意之色,侃侃而谈:“当然啦。因为我知道袭击我的女子没有经过易容,她就是长相与红袖一模一样,只有一处细微的差别,二人脸颊上的酒窝位置略有不同。另外,假扮了尘师父的这位,身上难免沾染佛堂的沉香之气,与寻常衣物上熏的香料颇有不同。”
小侯爷诧异:“竟有这样凑巧的事?”
云橙说:“不是凑巧,是刻意安排的。这是盗行之中的一种手法。”
众人一听云橙说的头头是道,便都静下来听她说。
“盗门中人来到大户人家作为奴仆潜伏,趁机查探、偷盗,是寻常手法。只是这样一来,得手之后,人逃走了,便等于不打自招,做实了贼名,一来二去在六扇门那里挂了号,这一辈子就需东躲西藏,惶惶不安。”
小侯爷给云橙搭了句话:“否则呢?盗门之中对此有何妙法?”
云橙继续讲道:“古老相传,有一代盗门魁首,在王公贵府做了多起大案,却一点破绽不留。原来他是搜寻了一对根骨极佳的双胞胎女孩,自幼养在身边为徒,待到十六七岁,先派其中的一个去高门贵府做奴婢潜伏,凡是做奴仆的、当差的,都需按时点卯,随时支应主人家派的差使,行动并不得自由。这时候有个身量相貌都有九成九相似的人潜伏在暗处,二人随时替换,那便行动自由了。反而可以利用这一点,洗脱自己的干系和嫌疑。比如专门在点卯的时候,令暗处的那一个下手偷盗。东西失窃之后,此奴仆也并不急于离开,照样落落大方,听差办事,待得事情平息了,再找借口正大光明地脱身离去,这样便可不留丝毫破绽。”
小侯爷赞叹道:“原来如此。这种法子用在装神弄鬼杀人上,当真是再巧妙不过。二人随时变装替换,了尘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