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呢。”
蓝惊风的脸上露出凄凉的微笑,仿佛又回到了当日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莫清歌却皱起眉头问云橙:“山涧入口有五行八卦阵吗?”
云橙摇头:“并没有。要有的话,怎能瞒过我的眼去?”
蓝惊风疑问的目光看过来,云橙苦笑着解释:“他是我师叔,他会的本领我也都会,只是不如他天赋高,学得精。”
莫清歌说:“那就是他事先把阵法去除了,就算我不急着去那墓场,他也会想法子引我们去送死。先让杜鹃花粉引发我们进入幻觉自相残杀,如果侥幸不死,黑蛇也会顺着花粉气息找过来,咬死我们。”
云橙摇头:“不对。小册子虽然被他们偷到手,但是上面的机关设计总图被水泡没了。杜鹃只能指望我这个活地图,替他破解机关,取宝藏,我若是被蛇咬死了,他岂非彻底落了空?”
莫清歌点点头,三人沉默片刻,都想不明白。
之前被潮水一样的黑蛇追的九死一生,狼狈不堪,起初以为,定然是曾家灭门案的杀人凶手驱使。
好容易找到杀人凶手,发现是个故人,是莫清歌的发小,坚决否认驱蛇杀人一事。到杜鹃三人露面,困住他们三人,他们又以为是杜鹃驱使。
结果,也并不是。
云橙忽然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另两个人都看着她,她十分肯定地说:“是红袖。”
莫清歌问:“为什么?”
云橙答:“适才当着杜鹃的面,她说是我杀了她妹妹,出手就想杀我,被杜鹃扇了个巴掌,骂她不听话。说明她复仇心切,根本就不顾及取宝藏的大事。那么之前的事,一定是她做的,她去除了山涧入口的阵法,让我们失去了提防之心。即使我们不去,想必她也有法子撒下杜鹃花粉,把黑蛇引去攻击我们。”
莫清歌道:“不错,是她了。”
三人终于找到了答案,
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真正能算无遗策的人,也没有真正能被掌控玩弄在手心的人和事。
最复杂的,莫过于人,最难测多变的,莫过于人心。
只要有人,就有变数。
云橙一拍自己脑门,唉声叹气:“可惜我脑子太慢了,才想到这里,否则他们刚才在这里的时候,定要揭穿了红袖,让他们师徒俩先反目,说不定会自相残杀。”
莫清歌说道:“你先别懊恼,他们还会再来。”
云橙惊讶:“大人的意思是,取宝?”
莫清歌郑重点头:“对,取宝。”
云橙看向蓝惊风:“蓝二哥的意思呢?”
她当然要问过蓝惊风的意见。
从她躲在一旁偷听开始,零零碎碎拼凑二人藏头露尾的交谈,大致知道了莫清歌讳莫如深的身世,他的祖上怕是跟蓝惊风、狄青鸾一样,当年都是建文帝身边的重要人物。
建文帝的人马失去政权,逃亡之后,这些臣子各有各的任务,任务且都是秘密的,互相之间并不知情。
这当然是为了安全起见,防止一人叛变,满盘皆输。所以莫清歌并不知道建文帝藏宝之事,也不知道蓝家世代担负着看守任务,想是文臣武将之间,任务分工各有不同。
其实早在两百年前,夺走建文帝皇位的成祖皇帝朱棣死后,他的儿子继承皇位,就颁布圣旨,赦免了建文帝的旧臣。
所谓“靖难余孽”的那些家族,又可以在太阳底下堂堂正正做人了,可以科举做官了。
跟朱棣腰斩方孝儒、诛十族的酷戾相比,这是天大的德政,是以这个仁慈的皇帝在位时间虽短,也得了“仁宗”的谥号,且大家都心服口服。
但是,能够重打锣鼓另开张的家族,包括蓝惊风家族这样的昔日重臣吗?显然不可能。
无论他们是否有不臣之心,他们都不会再被信任。因为他们曾经拥有过重要的权力,即使两百多年后的现在,他们手里仍然握有惊天的秘密。比如这蓝家看守的宝藏,在两百多年后,仍然是罪恶之源,引发了无数的家破人亡,无数的人命和鲜血为它献祭。
所以,蓝惊风应该作出决定,三个人宁可死在这里,也不去动那藏宝。这样他就遵从了祖宗的遗训,以身守住了那些宝藏。
为免受敌人酷刑折磨,再生变故,最好是即刻自杀,以身殉。
只要云橙不去动,杜鹃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守着这个藏宝之地气得一跳八丈高,吐血三升,他动不得一分一毫。
这种经过精心设计布置机关的藏宝密室,如果没有机关设计总图,擅自乱动,连人带宝,全都会被埋于地下。
她爹爹云雀,平日里笑呵呵的一个随和老头,凡事无可无不可,在杜鹃和东厂的逼迫下,选择了硬刚。身受酷刑折磨,宁死不屈,没有让杜鹃得逞。
想起爹爹的惨死,云橙眼含热泪,胸中顿感壮怀激烈,慷慨豪迈,手放腰间软刀的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