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清歌道:“我和云前辈,虽然见面不多,但对他老人家一身本事,还有为人风骨,十分仰慕佩服。总算在诏狱那几日,没让他老人家受到太大的委屈,否则就是这荷花灯,也没脸面放一盏了。”
云橙听到莫清歌回忆起爹爹的过往,赞扬爹爹的人品,早就心中酸痛,泪盈于睫,再一想到莫清歌躲在屋里,精心手制了荷花灯,与对待自己亡父亡母一样,显然是对岳丈的在天之灵尽一份半子之心,一时心里泛起甜意,苦甜交织,悲辛交集。
云橙正不知道说什么,天上烟花再度燃起,密集爆响之中,五光十色,倒映在湖水之中,越发绚丽,莫清歌忽然说道:“信王殿下待你,果真情深意重。”
云橙忽然结巴忸怩起来:“……你……你不要胡想乱猜,王爷对王妃十分敬重,恩爱甚笃,哪有……哪有你说的那回事……”
莫清歌眼望湖水,慢慢说道:“敬重是敬重,心爱是心爱,那根本不是一回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大凡一个男子遇上心爱的女子,任他是怎样铁石心肠之人,也必然是心不能由主,总会想方设法讨她欢心,引她开怀。这份情意,那是抛也抛不下,藏也藏不住的。”
莫清歌素来孤僻冷傲,少言寡语,此刻却说了一大篇,云橙不禁更加张口结舌:“这……你……你怎知道这些?”
莫清歌淡淡一笑:“从前我自然是不懂这些,自从遇上了你,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信王对你如此情深,必不会亏待了你,你就算屈居人下,做个侧妃,也算应了你大福大贵的命数……”
一语未尽,云橙使出浑身力气,抡圆了手臂,在莫清歌的脸上狠狠抽了一个大耳光。
莫清歌猝不及防,脸上立刻浮现五个手指印,嘴角流出血来。
云橙心中怒火恨意犹未发泄干净,恨声说道:“我到处找你,你究竟是多狠的心,就忍心这样伤我?”
莫清歌眼中迅速浮上泪光,泪珠很快成行,从苍白的面颊上滚落:“看到那烟花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我独自躲到这里,心里既盼着你不要来,又盼着你能来,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怎样,我又能怎么样……”
云橙看着他斑驳的泪痕,心中的恨意和怒火一时消散,后悔涌上心头,都化成了无奈和悲哀。
她摇头叹息一声,忽然心灰,便想转身离开湖边,退出花园,还没来得及迈步,被莫清歌一把捉住,揽进了怀里。
男子灼热的体温包围了她的身体,一个重重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云橙尝到了莫清歌泪水的咸味和血的腥气。
天上本来已经沉寂,此刻烟花再次爆响,是今晚最宏大繁复,也是最后一次盛放,而后花园湖畔,两个人影紧紧偎倚,此情此景,天上地下,如梦如幻。
良久之后,天上烟花归于寂灭,莫清歌才放开了云橙。
自从紫金山以来,二人之间再没有过这样的旖旎时光,云橙忍不住砸了他胸口一拳,嗔道:“要是早知道打你管用,早该打你了。”
莫清歌见云橙说话如此大胆直白,脸颊腾起红云,他始终比云橙羞涩许多,云橙见他红着脸从怀里摸出来一物,黑乎乎的也看不清,猝不及防之中,这物插在了她的鬓边。
她平素虽见惯了各类珍宝,但因嫌沉重累赘,并不佩戴珠宝,只以几朵绒花装饰,此时轻轻晃晃脑袋,只觉比以往沉重了许多,知道此物非同小可,赶忙摘下来查看。
此时信王府内外所有烟花都已经燃尽,只有湖面上三盏荷花灯发出微微的光亮,借着这一点微光,云橙见手上是一支凤钗,赤金点翠八宝镶嵌,九凤朝阳垂璎珞,怪道如此沉重,更稀有的,是璎珞上方十颗猫眼宝石,在夜色微光中大放异彩,中心一条彩色斑纹,当真如狸猫的眼睛,在暗夜中闪闪发亮。
云橙十分惊讶:“这……这是你母亲的东西,怎能给别人?”
莫清歌眼望夜空,看着那一轮明月:“这些年来我一直相信,我母亲始终在天上看着我,如今看见我把她生前最爱的东西给了你,她会很高兴的。”
云橙听的既伤感,又惆怅,忍不住追想,那孟氏夫人不知何等美貌风姿,才生得出莫清歌这样名动京城的少年郎。
莫清歌接着说道:“这个凤钗,我早就想给你,也早就该给你。自从认识了你,我心中自是认定了你,不论我是生是死,不论我在天上还是地下,我都当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云橙被他神情语气里的诚挚所震慑,完全忽略了他话里的“是生是死”,“天上地下”。
莫清歌调整了一下情绪:“只是,我们从紫金山去了云南,在云南办完案子,我义父被罢官隐居,我的东西也不知去了哪里。”
云橙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大人的东西被放在了哪里?”
莫清歌淡淡一笑:“那日,凌风给我送了一封信,原来我义父走之前,把我的东西托付给了他,他曾经背叛了我父子,是被锦衣卫开革的人,跟我来往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