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脑子里嗡嗡作响:“你到底胡说些什么?你……你是不是疯了?”
莫清歌负手在背后,接话道:“其实你已经猜到了。”
红袖身子晃了晃,莫清歌伸手扶住她的腰。
云橙在外看得冒火,伸出手掌当刀,虚批了两下。信王府细作不屑地看了云橙一眼。
一直听说信王府收罗了两个江湖高人,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什么高人,不过是两个奶娃娃,只知拈酸吃醋的一对小两口子。
红袖依靠着莫清歌的胳膊,坐回了软塌上。
短短时日,莫清歌果然学会了很多,居然学会伺候女人了,给红袖递上了一杯早已冷掉的茶。
云橙又伸出手掌来向着虚空劈了两下,解一解心头之恨。旁边的细作懒得再看她,无声打了个哈欠,他只想快点完事,回去睡觉。?
红袖喝干半杯茶水,艰难地调匀了呼吸,问出一句话:“你们说是师父……说是他……害死了我爹娘,有什么证据?”
张老实不接她的话,只顾问她:“你娘当年,是不是脸色青黑,呼吸困难,不到两个时辰就死去了?你那时已经六岁,应该记得这些事情了。”
红袖迷惑:“你怎知道?那时你跟我爹一起失踪,生死不明,并没有在我家呀。”
张老实惨然一笑:“因为我见人试过这种毒药。”
红袖这时已经方寸大乱,张老实却还步步紧逼:“其实你也见过的,当时你小师叔拿一条野狗试药,我带着你们姐妹看着玩儿,你年纪太小,可能不记得了。”
红袖浑身颤抖起来。
莫清歌察其神色:“其实你对此还有印象,只是一直没有把两件事联系起来,或者是……不敢去深想。”
红袖终于崩溃,绝望落泪:“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莫清歌道:“盗门弟子之所以稀少,就是因为此等人才难以寻觅,你爹飞龙是一代盗门魁首,你们姐妹想必早早显露了这方面的根骨,被他盯上,因此杀了你娘,夺了你姐妹二人。杀你师祖,杀你爹,想必……是为了除去自己的竞争对手,从此江湖上盗门一脉,就认他杜鹃一人的名号了。”
张老实却摇摇头,插话说道:“杜鹃杀你爹,另有原因。”
莫清歌与红袖一齐看向他。
他问红袖:“他有没有跟你提过,要找一本羊皮纸小册子?”
红袖点头:“不错,上面是前辈匠人留下来的机关密图。他说被云雀偷走了,后来千辛万苦,从云雀闺女手里拿了回来,却没有发现什么秘密图谱,这事我也是奇怪。”
张老实道:“那原本是你爹的东西,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和运气,偶然的机缘,能得到各种宝物……后来,这个小册子被杜鹃盯上了……他策划唆使我杀你爹,就是为了夺这个东西……我没有按照承诺把小册子给他,在上紫金山之前,我偷出小册子给了云雀师叔,说是我家传的玩意,请他给我保管,在紫金山探秘道之后,我就自己逃了,云雀师叔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无论是飞龙还是杜鹃,都拿我当傻子看待,我偏要让他们上我一个大当,苦心盘算全都落空,呵呵,真是出了我一口恶气,哈哈!哈哈! ”
张老实说到最后,干笑两声,在这深夜里,如同鸮啼,屋内屋外的人都觉人心之诡谲莫测,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全,好在云橙对此事的前因后果了解颇多,把事情补了个全。
飞龙有这个小册子,以他的狡黠多疑,自是不会跟师兄弟们提起,只是没有防备张老实。杜鹃却深知,张老实这样的角色,一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于是在无人之处,对张老实下足了功夫,刻意示好,套话。张老实哪里是杜鹃的对手,一来二去漏了风,杜鹃利用师徒之间的矛盾,唆摆张老实将飞龙困在密道之中。
没防备张老实先行一着,把小册子给了自己爹爹云雀,上了紫金山之后,一去无踪,恰好这时候,杜鹃与老掌门矛盾激化,杀了老掌门,云雀不明就里,只知道自己斗不过小师弟杜鹃,仓皇出逃,隐姓埋名,怕杜鹃追踪,斩草除根。
杜鹃要那本小册子,把金取门的人都杀干净了,册子却不见了,他万万想不到是张老实捣鬼,只以为是云雀黄雀在后,偷走了此物,十二年后,借助东厂的力量,抓到了云雀。
红袖因参与了玉龙雪山夺宝,张老实讲的小册子一节往事,与当下事实严丝合缝,深觉父母死于杜鹃之手,再无可疑,大口喘着气。
然而人遭逢大变,一时半会儿,总难以真正接受,就像溺水之人垂死挣扎,又抬头向莫清歌问道:“莫大人,我……不明白,师父他……待我姐妹那样好,难道……都是假的吗?”
莫清歌也十分同情她,低声说道:“杜鹃此人,奸滑无比,旁人的死活,哪里在他的心上?旁的不说,单说你妹妹被杀这样大的事情,他就欺骗了你。”
红袖这时经受了连番的打击,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