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垃圾桶里。”许清琛显然知道他后面要说的话,一口将剩下的冰啤饮尽,抬了抬下巴,指向周靖轩旁边的垃圾桶,又丢下句:“我还有事,先回学校了。”
然后,慢条斯理地往学校的方向走。
宋续看了眼,在寒风中目蹬口呆的两人,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没想那么多,正好她也要回学校,可以一起了。
她跟周靖轩和李肆打了声招呼:“我也回学校了,你们玩。”
说完,她就往许清琛的方向走,不用跑,他像是在散步,步调很慢,她快走了几步,就赶上了。
周靖轩和李肆盯着那两个并肩而行的背影,站在风里石化了。
好一会,李肆才发出无语地吼叫:“神特么地玩,主角都跑了,跟谁玩去,我特么怎么不知道许清琛这么重色轻友,而且我们好像是特地来陪他的吧。”
“我倒觉得这样我们省事了。”周靖轩浅浅一笑,他盯着那个不似往年压抑的背影,又说:“我觉得阿琛这次恐怕是认真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李肆轻笑:“那可不,你知道我在寒风里陪他打了多久的台球吗?都快冻成冰了,也没见他心疼心疼我,不打了,倒是宋续,一出现,他就撂球杆了。”
说着说着,李肆还觉得酸:“我特么是知道了,兄弟也就是几粒尘埃,吹一吹就散了。”
周靖轩看着李肆身上单薄的夹克,笑骂:“怕冷,你不多穿点?”
“这是重点吗?重点不是许清琛这狗重色轻友吗?”李肆怒道。
周靖轩笑,知道他也就嘴上犯贱,心里也是高兴阿琛心情能好点的:“咱两还是庆幸吧,最起码今年比往年都好,这估计都是因为宋续这姑娘呢,我倒是希望阿琛和她能成,最起码,他的有些不要命的坏毛病真能改。”
李肆沉默了几秒,点了下头赞同道:“那倒是。”
“其实如果阿琛主动点,估计马上就成了,毕竟我是真没见过有人能拒绝他。”李肆想了想,又说:“但是,我觉得两人不太合适,两人差太多了,宋续这姑娘太干净、太一根筋了,这样的人不太适合阿琛。”
周靖轩沉默,其实他之前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感情的事,如人饮水,这冷暖只有阿琛自己知道,最起码从认识宋续以来,他开心不少,也变了不少,而且仔细想想,两人差得多,但也是有些相似之处的,还是有点配的,咱作为兄弟,支持就好。”
“我虽不赞同,但也支持,不支持也没用,他可不会听我这粒尘埃。”
“啧,你差不多得了,还酸呢?”
李肆冷“哼”了声,但看着不远处并肩而行的两个背影,心里是有担心的,“阿琛估计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的心。”
“为什么?”
李肆是许清琛的发小,大他两岁,他们的父亲是商业合作伙伴,但也就维持着表面的利益关系,他爸也不太看得上许一风的有些手段。
他从许清琛还在娘胎开始,就是他的邻居,在许清琛转学去南城以前,他们每天都会见,周末有时间还会约着一起打球,是真的知根知底的好兄弟。
他是见证了许清琛父母失败的婚姻,又看到了许清琛的父亲是怎么打击他的,又是怎样把什么锅都往他身上扣。
李肆没说为什么,话头一转:“你不也一样,你看不出秦笙喜欢你?”
周靖轩一顿:“你别瞎说啊,人估计也就把我当个便宜哥哥。”
“呵,我可没见过哪个便宜哥哥有这待遇,我去南城找你们的时候,秦笙是不是一直屁颠颠地跟在你后面,一口一个靖轩哥,她叫许清琛都没这么尊重,而且年年你生日,我和阿琛都快忘了,还是她提醒的,人小姑娘忙前忙后的,给你准备生日party,还不是因为你喜欢热闹,不然我和阿琛哪有这个仪式感。”
这一番话,让周靖轩陷入了深思,但他很确定一件事,就是他的确只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所以这些细节,他真的没注意到。
*
宋续和许清琛一起心照不宣地往公交站牌走。
宋续偏头,偷偷看他,想辨别他的心情,但一转头就看到他额角明晃晃的伤痕,鲜血已经凝固了,贴着皮肉,还能看到隐藏在它下面的伤口,皮开肉绽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宋续看着都觉得疼,而他本人呢,丝毫不在意,任是等血凝固了,都没想着处理。
宋续蹙了蹙眉,看到了一家药店,头一次在他面前展现了怒意:“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宋续丢下这句话,就往药店走,压根没去管许清琛什么情绪。
许清琛倒也没有生气,还觉得有点新奇,软乎乎的人生起气来,都夹杂着可爱。
他轻笑,在后面的花坛大喇喇地坐下,也不知道她突然去干嘛了,但当真听她的话,乖乖等着她。
而在目睹到,她进了药店,愣了下,他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