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室。
休息室不过是主理人为到场宾客准备的另一个交流场所,不过此时拍卖会即将开场,谈生意的换人脉的也已经转移阵地,这个交流场所才真正变成了一间休息室。
徐观走到窗户边找了张沙发坐下,不知想到什么莫名有些烦躁,他伸手想从袋子里摸根烟,又意识到现场的场合,只能作罢。
最后,他将身子向后一靠,空荡荡的休息室里,响起了一声男人的叹息。
这两天,徐观过得并不舒畅。
先是在昨天中午接到了吕朔的电话说要同他谈合作。
吕朔的同方集团在前两年被爆出过虚假报价,徐观对这样的公司向来没兴趣,更没有合作意向,直接拒绝了。
结果下午他爸徐恒山就来了电话,语气态度并不和善,是告知而非商量。
他说他与吕朔是多年交情,尽管现在公司交给了徐观,但是和从前那些老友的关系网不能断,对他将来也会有帮助。
徐观并不在乎那些关系网,况且据他了解,徐恒山的那些朋友在做生意时手段复杂,并不都是好人,但他最后还是碍于徐恒山的面子,出现在了餐厅包厢里。
本想着走个过场就走,没想到昨晚包厢里还出现了除他和吕朔之外的第三人,而那第三个人的名字,对方说是他初中和高中的校友,但他确实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在很早之前似乎真的在顾缓口中听到过。
当时小姑娘满脸生气,义愤填膺地吐槽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偷走了自己的作业本,害得她大早上被老师质问,丢了一天的好心情。
突如其来相亲的事情这两年里徐观遇到了很多次,很多人都借着生意的名头想要给他介绍女朋友,甚至还有人在应酬期间往他身边塞女人,但都被他巧妙的拒绝了,昨晚他也没打算留多久,甚至进了包厢连外套都懒得脱,吃了两口菜就放下筷子。
一旁的吕朔又谈生意又谈女儿,他最后兴趣缺缺,说公司有事就提前离开了。
回到家,屋子里只他一人,空荡荡的没什么生气。
这里不过只是他用来睡觉的地方,而这段时间他忙着处理些事连日睡在公司,这个家对他来说连睡觉的地方都算不上。
他冲了个澡就直接睡了,而第二天醒来了,却看到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
【小孩儿:老师没有教过你跑步的时候不能跟别人拉着手么??】
????
很多事情他都能猜到点什么,但这条信息的内容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观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极度讨厌那些不确定的事情。
从小到大他听了太多不确定的事情,大多数来自于他那个不尽责的亲爸。
“等爸爸有空了就带你去玩。”
“今年生日一定给你买最大的蛋糕。”
“你好好学习,考第一名爸爸就送你最想要的礼物。”
从来就没实现过。
哦对了,还有那句——“等天气变暖了咱们一家人就出去旅游。”
那时候徐恒山已经娶了新太太,而徐观也多了个弟弟,他能感受到这个家里新的女主人对自己的态度。
年少时的傲娇让他把自己视作这个家里的外人,但对于徐恒山的话,他还是有些期待。
尽管最后这期待也落了空。
而这个家里的其他三个人倒是真的在天气变暖之后出去旅游了很多次。
从那之后,徐观不再听信徐恒山的话,也开始讨厌这些虚无缥缈的承诺。
他想找顾缓问清楚这条信息的缘由,好在下午在杨思白的公司看见了她,但这次遇见却又丛生了另外的事情。
顾缓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的PVC袋子,隔着里面的防尘袋,徐观隐约看到了那套书的名字。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顾缓打算出国学摄影,她发动了身边很多朋友帮她买这套书,而最后,徐观也是辗转多人还经过多次转运,才终于拿到了这套来之不易的书。
若是为了他自己,徐观肯定是不会跨过那么多层关系请别人帮忙的。
他也记得顾缓是在杨思白的KTV离拿到了这几本书,当时她抱着它们蹦跶了很久,久到徐观都怀疑楼下的人要为这不绝的噪音上来找麻烦。
但现在,看顾缓的样子似乎是打算把这套书送给别人?
思及此,徐观的眉头再次皱起,那日顾缓在KTV里的样子再次浮现在他脑海,却又在下一秒,被一喧闹的女声打断了思绪。
徐观抬眼看去,那人披发,大波浪,身着一条米白色的吊带连衣裙,正推开大门走进休息室。
大概是徐观的位置有些偏,那人没注意到角落还有个人,打电话的声音依旧哄亮,徐观无意偷听,却尽收耳畔。
“你后来去哪儿了啊?怎么都不见你人了。”
“你不是说你和摄影师认识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