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昱京点点头,舌尖无意识的抿了抿唇,手插兜里又划拉烟塞嘴里,再去摸桌上打火机。
“咔嚓”点燃一簇火,用手虚拢探头要点上,停顿住,这一次抬眼看许蔚然,意在征求她意见。
许蔚然:“病毒潜伏期最短三周常规六周左右,以防万一,到了这两个时间去传染科做检查。”
呈昱京嘴叼着烟,手心虚拢火,干巴巴的点点头,烟杆也一点一点上下摇晃,刚贴近火苗,打火机“嗤”一声,灭了。
再按,刚要吸燃。
“以前怎么没看出你烟瘾这么大?”说完,许蔚然转身往房门外走。
呈昱京抬眼看她,一个恍神,火苗熄了。
他哼笑一声:“那是以前确实没瘾。”
他追她那时候,耍帅吸烟也是吸进去从喉咙滚一遭就吐出来,她嫌味大不让他贴,他随时都能戒。
后来她人一走,他没了顾忌,一根接一根的入肺,现在想戒都难。
几次三番打不着火,呈昱京烦躁的掏出烟盒把烟重重塞回去,准备离开前抬手抚上窗棂,刚想把所有窗户拉开通风散散烟味。许蔚然脚步一顿,在过道里站着不走了。
呈昱京的胳膊抬了半抬,停在半空中,伤口的撕疼提醒他抬手幅度太大。
嗓子里情不自禁发出“哎哟”的一声,胳膊就顿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扭头看她白色的背影:“帮个忙,窗户都拉开拉大,散散烟味。”
许蔚然回身面对他,透过白雾萦绕的半间屋子,看向贴墙靠着窗台,上半身拉跨似的人,她的眼神几经波转,忍了忍没忍住,开口道:“你这个样子,她怎么不管管你?”
“谁?”呈昱京意味不明。
“你女朋友。”
呈昱京还寻思他女友是谁呢,还没出言反驳,脑中一瞬闪过一个人,明了几分。
起了逗弄的心思,他痞痞的弯唇,反问:“她为什么管我?她挺喜欢我这样的。”
想喝酒的时候给倒酒,想抽烟的时候给点烟,想亲嘴就亲嘴,想上床就上床……
温顺没刺,绝对顺从另一半需求,呈昱京咂摸一想又觉得没意思,他想要的是个做媳妇的女人又不是一个机器人。
许蔚然的眼神有一丝茫然,转瞬即逝。
她当真了,呈昱京心知。
“你需要的是这样的人?”许蔚然异常冷静的问他。
呈昱京:“和你没关系。”
“呵。”许蔚然笑了一下,松垮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谈不上笑意的表情,语气嘲意尽显:“既然有女朋友,我几次三番找你复合为什么不说,藏着掖着看我上赶着挺有意思?”
呈昱京不曾想把她惹火了,又觉她火气上来的莫名其妙,一时语塞又不可思议,待回回神,还心想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样,既罕见又不太寻常。
一只独惯不合群的猫,睥睨万物的高冷劲,什么都不放眼里,猛地有一天转性贴人求收养,撒娇卖萌一通后,才发现人家有猫主子了,顿时翻脸炸毛哈气感觉真心错付了。
呈昱京低下头笑了一下,脑补的挺贴切。
“你笑什么笑?”许蔚然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气着了,冷白的脸颊漫上一层红晕,微瞪一双圆圆的眼,咬了一下牙,“耍人玩很好笑?今天你女朋友也终于露面了,那刻意闭口不谈的往事是不是需要说开?毕竟往后同事相处总留着过去的阴影不太好。”
“哪儿不好?”呈昱京问。
“不利于科室的进步和发展。”许蔚然一个字一个字说的用力而光明磊落。
估计院长听了得感动哭。
呈昱京又笑了,这笑里多了点无奈、思虑、疑意,再开口已然恢复正色:“那为了科室进步和发展,今天就解解你和我之间的私人恩怨?”
许蔚然轻点一下头。
提起往事,即便过去了这么久,呈昱京完全不在意是假的,当时心痛的滋味如今想来就平生一股怒气,但消散的极快,嘴下却不留情:“你和我之间无非是那点男女感情,现在又因为男女感情这事又提过去的感情,能挽回还是怎么着?”
话里嘲讽不耐即便面上的笑都遮掩不住了。
“这么久不提不是因为别的,过去的就过去,总不能影响现在的人和生活。”呈昱京嗓音平淡,“人得往前走。”
“即使路是错的也要继续往下走?”许蔚然问。
呈昱京挑眉:“你怎么知道路是错的?”
换她哼笑出声:“你对什么过敏她不清楚?还是只管谈风花雪月不管柴米油盐?”
呈昱京眉微皱,再开口已有怒气:“过去的感情里只有你跟我,残留的所有问题都跟别人没关系,扯上现在的人有用?”
听到许蔚然耳里,归纳总结得出了精髓:旧人哪能跟新人比?
这话说的她位置有多不堪,护的新人成了心头肉,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