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背。”许蔚然缩缩脖子,大眼睛醉醺醺的,胆怯瑟缩的瞅着他。
呈昱京扶额,轻叹了一口气,得,醉酒的人最大,他认栽。
他转过身,背朝她微弓起腰,胳膊往后伸作托举状,轻唤:“上来。”
背上一沉,许蔚然这才满意的扑上去,将胳膊放他双肩上,嘴巴朝他耳朵哈出满嘴酒气:“驾~”
呈昱京侧脸看她。
她往上窜动上半身,朝前探出大半个身体了,笑眯眯,两边脸蛋红润润的。笑从她脸上荡开,开心极了,忽然揶揄的弯唇角,胳膊垂到呈昱京胸膛,双手握紧,哼唱道:“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
呈昱京:“……”
歌声戛然而止,稍后,许蔚然又打了个又长又响的酒嗝,呈昱京听着耳边稀奇古怪的声音,没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许蔚然后仰身子要往下跳,呈昱京被她这一通折腾的浑身出汗。见她跳下来忽然一屁股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不走了。
呈昱京拿她没法,只能陪着。他站她跟前,垂眸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很无奈:“回家吧,乖啦。”
“我不回去。”许蔚然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
“我不回去,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没家。”
呈昱京静默数秒,心里莫名酸疼。他弯腰半蹲,眼睛跟她平视,说:“有我在,你就有家。”
许蔚然茫然的抬头看着他的脸,迟钝的脑筋在判断他话的真假。
“真的?”许蔚然眼睛亮亮的,像泛起一层水汽,纯净的有丝稚气和傻气,就那么盯着呈昱京,把他心都要看化了。
“真的。”他说,“永远有效。”
呈昱京很平静的握住她的手,拉她站起来,问:“回家吧?”
拉她站起的力道突然受阻,呈昱京低头一看,许蔚然半边身子被扯起来,旁边有棵碗口粗的树,她胳膊缠着树干,手心握紧不肯松开,这力道,跟他往上拉的力道抗衡。
“我才不信。”许蔚然娇憨憨噘嘴,脸贴上粗粝的树身轻轻蹭,闭着眼皱眉抱怨,“你谁啊,皮这么糙,肯定不是好人。”
“……”
呈昱京深呼吸,缓缓顺气,如此往复耐着心跟醉鬼解释:“我是呈昱京。”
“呈昱京…”许蔚然咬舌咂摸三个字,眉头蹙的更紧,竟很愁闷的啧声,“呈昱京可不是个好玩意儿。”
呈昱京眉心直跳。
又听她继续吐槽:“你是谁都行,千万别是呈昱京。他那人总是惹乎我,我最烦的人就他!”
呈昱京见她醉醺醺骂自己一点都不含糊,跟平日总爱答不理冷冷清清的模样反差极大,既气又笑,手心抚上她酣红的颊,缓缓擦拭她磨蹭树皮刮的红痕,声音放低,“他故意逗你呢。”
“为什么…逗我?”
“因为……”呈昱京想了想,醉鬼第二天说的做的一般什么都记不住,就大方承认了,“他喜欢你。”
许蔚然摇头:“我不喜欢他,他好坏。”
呈昱京听乐了,好和坏互为反义,还能让她组成词语,他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却故作不知笑:“好坏?是觉得他好,还是他坏?”
许蔚然也想不明白说什么了,反问他:“你觉得呢?”
呈昱京看她酒醺的眉眼,弯唇,诱哄道:“你不喜欢他,但他要喜欢死你了,怎么办。”
许蔚然脑筋被酒醉得瘫痪,什么思考都没了。抿着嘴不吭声。
呈昱京再问:“说呀,怎么办呢。”
许蔚然嘟囔:“是啊,怎么办呢。”
“我问你呢。”呈昱京逗猫似的挑挑她下巴,指腹缓缓摩擦她尖尖的下巴颏。
“我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摇头,头疼的不想细想,嘟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呈昱京就等她这句话呢,一步一步引她入陷阱,
“我想到一个办法。”
“说说呀。”许蔚然想认真听,努力睁着瞌睡胶着的眼,冲他傻笑,“什么办法?”
“他那么坏,是不是该罚?”他声音低柔的要命。
“该。”许蔚然重重点头。
“……”呈昱京狐疑,“这不都能听懂嘛。”一边说一边揉她头发,“那既然能听懂,我说的你可听好咯。”
许蔚然又点点头,即使她醉了反应慢,但点头顺着人说肯定没错了。
呈昱京清清嗓,一本正经道:“罚他陪你身边,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贵都不离开你。”
这段词说的像结婚誓言,呈昱京觉得好玩,哄着她也说一遍:“来,跟着我说,我一句你一句。”
“我愿意陪你身边。”他说。
“我愿意陪你身边。”她说。
“保护你,珍惜你。”他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