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擦肩过,许蔚然跑得急刹不住脚炮弹似的猛撞呈昱京,他下意识张怀一抱。
许蔚然蹬直腿一跳,两人抱作一团。
她搂住呈昱京脖颈,腿靠腰夹紧。呈昱京手心一抖,许蔚然下身一滑就要往地上出溜,他还摸不清状况,被人搞得极其被动地伸手撑住,女人毫无形象可言,大张嘴嗷嗷叫,呈昱京都能看到她喉咙内的扁桃体。耳朵震得生疼,不耐斥:“闭嘴!”
许蔚然被搡得一噎,整个人跟买了印度火车挂票似的紧挨呈昱京挂着,上半身紧贴上半身,下身双腿攀他腰。上嘴唇包住下唇,抑制失声尖叫。
因害怕还是方才剧烈跑动,她脸蛋通红,眼里惊恐未褪,漫了一层水雾,紧闷嘴又气不顺鼻翼轻微扇动。
呈昱京无奈软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许蔚然想到刚才那画面,眼前就一阵发晕,胳膊环得更紧,怕极了似的抖声:“蛇,有蛇,老长一条在扭动!”
呈昱京皱眉,身上挂着人抬脚就往洗手间去一探究竟,结果往前迈了一步缠在腰间的腿就一紧,他身体一僵站住不动了。
“别乱动!”耳侧,男人声音隐含怒气。
许蔚然愁眉苦脸:“我怕啊。”
呈昱京:“……”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耗了半晌,呈昱京僵硬的抬胳膊拿手拍拍她背,缓冲道:“你先下来,我去洗手间看看。”
“我不。”许蔚然头埋他脖颈里,手抱得更紧,闷声,“它咬人。”
小腿似感觉到丝丝凉意,像蛇招上皮肤的寒,她浑身汗毛竖起,把呈昱京当成了电线杆,一个劲儿往上爬。
呈昱京眼见胸前两坨要往脸上招呼,当即攥住她后颈衣领往下扯,脖颈拼命往后仰。
一个拼命靠,一个死命躲,有这个黏糊姿势的助力,倒显出几分极近旖旎的暧昧。
无论他怎么躲,怎奈女人天生柔软的躯体和好闻的体香,不停冲击他的触感和嗅觉,挑逗他神经,更何况那样私密的部位紧挨他小腹,嫩滑的大腿根磨蹭男人的腰腹,肌肤相贴,穿透薄薄布料,传递温热。
她真怕了,怕得身体发颤,呼吸紊乱。
被蛇吓的。
他也怕了,怕得身体僵硬,呼吸停滞。
被她颤的。
她越颤,即便是肉眼难以察觉的轻颤,搁在他敏感的部位,这种感觉就被拿显微镜放大了数倍,朝不可控方向发展。
许蔚然自小性格温和清淡,很少见情绪失控的大呼小叫。偏偏总被蛇吓得魂飞魄散,据她说小时候的有年夏天,她睡姿不老实从床上滚到地上,床脚矮困意浓竟没醒,直到梦见有人拿一根粗绳绕了她一圈脖子用力勒紧,一股窒息感瞬间让她惊醒。
可脖颈那股力量仍没消失,反而勒的生疼,许蔚然上手一抹那股冰凉成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到最后蛇死了,被她拿剪刀捅了七寸,蛇又没死,长长一条影子若隐若现存她心里。
她闷声闷气,语气既可怜又抱怨说:“它躲洗手池下边的排水口偷袭我,我小腿都被咬了。”
呈昱京听闻心里一紧,“你下来我看看伤口。”
许蔚然颤声:“我应该没事,它圆头圆脑,不像毒蛇,不然这段时间我早死了。”
她说话的时候,胸腔还哽咽的一颤一颤,口齿清楚不像中毒样子。呈昱京不太放心,执意要看。
他扒开她往下拽,她搂他更紧往上挪,一番撕扯,呈昱京脸颊紧绷,神色难看,一言不发。
许蔚然靠他怀里,环住他脖颈的手十指相扣,搂的更紧了。挣动间,指甲无意识的搔划他的后颈肉。这一划,指尖触到了那方寸裸露的肌肤温热,湿滑,肌肉有节奏的一跳一跳。
呈昱京忍无可忍,难耐的嗓音在耳侧响起:“拿开。”
随之挣动脖颈,呈昱京侧头看她,她微抖着唇,垂眸顺眼,睫毛像一只灰蝴蝶落下小片阴影,不理他。
呈昱京不动声色。
半晌,许蔚然终于侧眸看他,四目相对,呈昱京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顿时脸色相当难看,威胁:“我真把你扔地上。”
呼吸湿热,裹挟男人身上清淡的气息,直往许蔚然大脑里钻,五感冲撞,心跳逐渐增快。
许蔚然看着他,明白他脾气上来,爱谁谁。但她又心存试探,试探呈昱京当真舍得待她,他有一点不忍不舍甚至一点犹豫,那就好办多了。所以她不挪眼的盯着他,不松开他,看他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