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救护车赶来，警笛大作，120随车工作人员是同一个医院的同事，况且病人无故昏倒原因不明，两人前后脚跟车回医院。
救护车从来到开走，三分钟不到。小吃街一场有惊无险的风波，数秒后，人群散开，恢复往常市井风情。
……
昨晚呈昱京没睡好，他辗转反侧了大半宿思考他跟许蔚然两人之间该何去何从，最终没想出结果却折腾自己一夜失眠。
停车场内她的问话，他心里呐喊了无数遍却始终无法传达，那几个字说出口的代价太重，曾经吃过的亏如今不能重蹈覆辙了。
太阳初升。
篮球场上，他一个人三步上篮扣球。
他气息有点喘，练球有一阵子了，额头渗出莹莹细汗，线外，他抓球举过头顶，照着篮筐一掷，半空划过一道微弧，半秒后，球准确无误进筐。
然后落下来，砰砰腾腾被呈昱京运了几下，侧方站定再投，进了。
这次任球落篮架下随意蹦跳，他捂着脖颈活动筋骨，热了，上身的短袖从下摆掀到肚皮，露出隐隐蜜色肌肉块，肌肉的纹理明显有型，乍一看移不开眼。
“昱京。”食堂方向走来一道身影，从老远那打量一阵了，才犹豫朝这边走，越走近待看清球场人影，这才小跑奔来。
呈昱京喝完水，放下水瓶侧头看来，聂远瘦高，平日医院工作风吹不着雨晒不着，皮肤从小长大的黝黑，五官倒还端正英俊，咧嘴就一口白牙。
因为这黑，有些小姑娘起初以为聂远在部队工作，风吹日晒训练苦，多数还能理解。可后来了解他是医生，配上这肤色认为是满世界飞的MFS，又苦又累还危险，关键救死扶伤遇到恐怖分子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姑娘迟疑了，谈拢的都掰了。
聂远脸蛋不差，就这肤色跟腌入味的卤蛋似的。
“真是你啊，一早过来打球挺强身健体的，确实不错，我得跟院长反映多加点科外活动，鼓励各科同事闲暇投身户外运动。”聂远站定，摸着下巴琢磨了，“我昨晚在休息室睡的，半夜听到打球的动静，你从几点来的？”
呈昱京没吭声，一左一右的黑眼圈说明一切。
“成熊猫了。”聂远搓搓鼻子嘿嘿笑，“我刚睡醒，昨晚还做了个梦，梦到许医生了，嘿嘿。”
不提还好，呈昱京顶多一个睡眠不良的状态，提到人名，整个人气场低了几度，睡眠不良中平添了几分怨念。
“你没回家休息？既要工作还熬夜身体哪受得了，哦，对了吃早饭了吗？我刚从食堂打了俩包子，你吃不？”
塑料袋递到眼前，呈昱京给聂远推回去，“我不饿。”手背擦了把汗，又拧开水瓶灌了一口水，说：“这阵儿流感发烧病号多，我这两天都不回家，有些特殊病例开晨会要跟主任多次反应。”
他朝出口方向走，聂远跟他并排，咬了一口超满足的大包子，嘴里闲不住道：“昱京，你要懂劳逸结合，虽说努力工作是好事，可忽视身体健康早晚出事，你这一天至少四大三小接手术，一台接一台，空闲问诊也不休息，也别太累，注意休息。”
“你在安慰我？”呈昱京笑了下，满不在意道，“放心，死不了。”
聂远塞了一嘴包子馅，唔哝道：“其实我倒猜到原因了，是许医生？”
“放屁。”呈昱京反驳，“我是为了我自己。”
刚要说话，聂远嗓子一噎，弯腰剧烈咳嗽，呈昱京拍了把他背，“你该长两张嘴，一个负责吃饭一个负责讲话，包子馅都喷我身上了，跟小姑娘去吃饭注意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再把人喷满脸，谁乐意跟你好？”
聂远猛咽了几口，噎的脸红脖子粗，把剩下的包子三两下全塞嘴里，然后边嚼边握拳捶胸口，企图助咽，频频点头：“你分析的对。”
还朝他竖了根大拇指。
但姿态没绷住，聂远瞅一眼呈昱京，见他满脸无语，没憋住，噗嗤一声笑起来，一笑，嘴巴咧开口包子馅全洒了。
呈昱京后退一步，避开他的“喷射攻击。”
聂远一嘴包子馅，要么咽下去要么喷出来，可算给嘴巴腾出地，长舒一口气，“昱，昱京，噎死我了，实在咽不下去，帮我拿瓶水。”
“饿鬼托生。”呈昱京奚落地轻拍他头，递水，“冲冲嘴，怎么还跟以前一种德行。”
提到以前，聂远来急诊是呈昱京工作两年后了，大概七八年了吧，分到呈昱京组里，背景挺硬，当今聂广海聂院长的独生子，各科室基本能横着走的主儿。可偏偏聂远对医学一点都不上道，家里托关系坑坑巴巴读完医扔医院急诊历练，医院都是些凭实力认技术的地儿，爹是院长也不行啊，加之聂远实诚，一直对医学刻苦努力对高材生尊敬有礼，刚来那会为了弥补自个技不如人的缺陷，科室的脏活累活抢着干，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所以饿得慌，有时间遇到吃的基本狼吞虎咽，生怕下一秒手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