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贴她很紧,感受到她动作,砍刀再次逼近:“老实点!”
男人声音临她耳朵上方,口气传来,很臭。许蔚然下意识侧头躲避,脖子微动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脖颈被划伤了。
“那孩子好,不过你也能卖个好价钱。”男人肮脏的眼神上下打量许蔚然一个来回,目光愈发下流,“山沟沟那些娶不上老婆的汉子,一个女疯子都是抢手货,更何况你这种长得好,有学历的女人,可就指望你改良基因了。”
许蔚然听的一阵恶寒,浑身掉了一身鸡皮。
男人自顾自嘿嘿笑,咧开一口烂牙。呼吸间传来阵阵臭气,许蔚然只觉脖子疼的厉害,有水流动的痒痒的感觉,血从口子往外流。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许蔚然有一瞬感觉自己纤细的脖子成了这把刀的磨刀石,这开一口那豁一道,指不定下一道划深了,直接给这刀献祭了。
“警察来了。”人群惊喜。
“往后退,都他妈的别过来!”男人发疯,歇斯底里吼,扯住人质肩膀往楼梯阴暗地缩,许蔚然闷唇,呼吸急促,浑身一点劲都使不上,她难堪的闭上眼,内心深处莫名升起一阵悲哀,空有一身花架子,打呈昱京打不过,打坏人也干不过,如今还不是被人擒住脖子拿捏了。
想到呈昱京,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她还有很多话没跟他说,两人还没走到最后,无论结局是好是坏,总不该这样结束。
她睁开眼睛,不甘,绝望而又恐惧的情绪交杂,突地,余光瞥到前方有身影闪动,看的不真切却又真实存在。
她瞪大眼看向楼梯口正对的阅览室侧门。
医院行政楼改造的阅览室,保存先前为了美观亮堂设计的扇扇玻璃门窗。整间阅览室占据一楼,正门连接两侧落地玻璃,每天都有清洁员拖地擦窗,时刻保持透亮整洁,而去二楼的楼梯道侧对一扇玻璃,这玻璃设计的有道微弧,而程度刚好映入许蔚然的影子。
而她正后方是一扇不高的透光窗,此时玻璃倒影里,除了许蔚然和正挟持她的歹徒的影子,她还隐约看见一道模糊黑影,攀附窗台,极力俯身减小存在感,找准时机时刻准备突袭。
呈昱京双眼紧盯歹徒,脚底蓄力,脊背微弓动如脱兔,正从后方蓄势待发。
不知怎地,他下意识抬眸往前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两人视线在玻璃上交汇,明明很模糊,但四目就这样相视缠绕,一秒,呈昱京食指贴唇比了“嘘”,许蔚然不敢太大动作,仅幅度很小的眨动两下眼睛。
十足的配合和无声的默契,几乎同一时间,两人骤时回拢视线,心下已有计划。
许蔚然试图跟歹徒沟通。
她说:“你把我困住无非想要钱,对吗?”一开口她尽量保持声音平静,可长时间紧张和局促令她嗓音沙哑发颤,她想吸引歹徒注意力,给呈昱京留足空间,她谈判口吻,“你想要多少钱,我会给你。”
男人眼珠一转,透红的眼珠子打量眼前的女人,四下转头摇头左右摇摆端详这浑身没一点昂贵首饰的女人,质疑问:“你有钱?”
许蔚然被问的呼吸一滞,实在迫不得已屏住呼吸,男人开口臭气难闻,又打了个酒嗝,胃气上涌恶臭,许蔚然强忍反胃的冲动,继续诱哄:“有啊,你想想我当医生这些年总归攒下了点,平时吃穿用度有限,并不爱好购物,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多少攒了钱,说说看,你想要多少?”
歹徒脑筋转悠开,大刺刺打量许蔚然犹如一块上好的猪肉,心里估测好价格,心思一转,又往上抬了抬价,一口价:“五十万。”
许蔚然惊:“多少?”她怀疑听错了,这次提耳朵听。
“五十万。”歹徒又道。
许蔚然苦笑自讽:“没想到我还挺值钱。”
“你条件不错,就是瘦了点,屁股也小,不太好生养。”歹徒摇头,做了个中肯评价,竟还遗憾道:“就这一点,擦价了。”
许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