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块吧?”
许蔚然恍然看他,没说话。
“放心。”陈新安慰,“我每年都会在老师面前给你说好话,你这些年不回来看他,他不怪。”
半晌,许蔚然略一笑:“谢谢你。”
“甭谢。”陈新想起什么,“你心里记着呢,我知道。”
陈新收拾完东西,看了眼时间:“快吃饭,刚才那阵我听见你肚子咕咕叫了。”
“哪有。”
许蔚然掀开饭盒看了一遍,菜饭汤都合她胃口,还有杯酸奶。陈新帮她舀了碗汤,她持手接过感谢:自己来,陈主任你手贵重,别烫着。”
陈新哼笑:“你小时候这种事我常做,习惯难改。”
“我这不长大了嘛。”
陈新:“再大也不会有我大。”
“……”
一阵沉默,许蔚然转移话题:“岭岭姐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陈新揉揉眉心,扯了个无奈笑,“别问别人了,你吃好喝好休息好就一切都好。”
许蔚然没再追问,闷头嚼菜:“哥,你随意啊。”
“你吃着。”陈新不温不火,坐一旁沙发打量这一圈房间,目光落在一间卧室的门口,门敞开着,里面书架林立,空地立一个画架和书桌。
“那间卧室改成书房了?”
“我一人住,一间卧室足够。”许蔚然夹了菜,“留着也不会有人住了,正好缺间书房就改了。”
她咽了菜:“是不是比之前有品位了一些?”
陈新看了看四周陈列,又回想了一番之前,如实说:“现在好看。”
许蔚然笑了:“哦对了,我最近搞一个科室课题,做完还没交你有时间帮我看看吗?”
陈新勾勾手指:“拿来我看,闲着也是闲着。”
同一个餐桌,两人面对面坐,许蔚然这头吃饭,陈新那头看课题。
饭菜味道不错,勾人食欲,许蔚然没吃前倒也没什么感觉,此时胃里有股饥火,吃了一大口,蘸料有芥末瞬间冲头,没忍住咳嗽。
正准备去摸桌子靠边的水杯。
“给。”陈新快她一步,长手一伸,递到眼前。
许蔚然咳嗽不止,却没接那个水杯。
起身拿了另一个杯子接水。
陈新目光从屏幕上短暂收回,落她身上,“怎么?这杯不能喝?”
许蔚然仰头喝水,总算压住辛辣,哑嗓子道:“不是,那杯是帮你接的,你喝。”
陈新哑然失笑:“我还没喝,没沾嘴。”
许蔚然看着他,不说话。
四目悄无声息对视。
男人可以有很多身份,从陈新身上,许蔚然看到最符合两人相处的身份,良师益友,再亲近一点的兄妹也不算过分。
陈新担得起温文尔雅这个称赞,举手投足永远宽厚有礼,白色衬衫领袖扣子一丝不苟,熨帖有形活动间腰腹线条流畅。
许蔚然又重新接了杯水,端去饭菜旁,饮用。
陈新指腹收紧,手心贴实玻璃杯上,稍顿,仰头一饮而尽。
安静片刻,许蔚然问他:“还要不要再喝一杯?”
陈新:“…不用,你继续吃。”
许蔚然便继续吃饭,有一阵,两人都没吭声。
许蔚然吃完,收拾餐桌,陈新要动手帮忙,被她拦下:“不用,这我家,我收拾就行。”
这次他没保持沉默,问:“蔚然,动动手的事而已,一定要处得这么生分吗?”
许蔚然扬唇,一派轻松:“生分没觉得,进退有尺还是哥你教过我的呢。”
那时她跟呈昱京跑出去疯玩,回家就被熬一晚眼通红的陈新冷言冷语训斥:“女孩矜持点没坏处,你也长大了,我不阻止你跟谁相处,但进退要有尺。”
那是第一次他用重语气跟她说话,两人因此冷战过一段时间。
陈新失笑:“是,客随主便,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听你安排。”
这话听着,怎么着都有点妥协意思,但莫名有点意有所指了。
许蔚然一时没想通,也不知该怎么接话。恰逢电话响起,打破逐渐尴尬的气氛。
见是陈晨来电,许蔚然心头一松。
陈晨:“然!听人说你早早下班回家也没班值,来漩涡酒吧耍,等你哟。”
那头背景音乐活力四射,尖叫,吵闹,热血沸腾。
陈新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还早。
许蔚然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再继续下去只会更尴尬,便应了:“行,现在从家里出发。”
挂断电话,许蔚然举了举手机:“朋友叫我出去玩。”
陈新没问别的:“酒吧?听那头音乐快溢出来了。”
许蔚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