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长于第三次忍者大战。
月枝是她的名字。
她的父亲在她出生之时走在廊外,意外间看到月下横枝,枝头梅花怒绽,于是这位大人便拔刀砍下梅枝,赠与妻子。
月生是她哥哥的名字。
关于哥哥的名字——
“……我啊?”少年指了指自己,稚嫩的脸上露出了点点回忆的神色,“听父亲说,是因为我出生那天,是个月圆之夜。”
他裹了裹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物,对着妹妹笑得眉眼弯弯,“听母亲说,我就像月亮诞生的孩子一样。”
月枝对父母的印象很薄弱。
因为混乱的战争,资质平庸的他们已经双双战死,尸骨无存。
接踵而来的就是他们的家被一些流浪的忍者疯狂践/踏。
年幼的月生捂着妹妹的眼睛发着抖藏在衣柜里,才堪堪逃过一劫。
亲眼目睹了自己族人的死亡,这个少年一边捂着自己的嘴,一边还要忍着害怕瑟瑟哭泣。
没有了家,两个孩子流浪的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这个年幼的兄长带着一个更年幼的累赘,艰难无比地在战场上活了下来。
他用钝了的刀杀过人,偷过忍者手中的粮食。
更多的时候,这个原本宗族里最高傲的小公子愿意替人下过跪,为了一点食物磕过头,为了偷窃一点食物,他甚至被抓去当了敌人的诱饵。
就要死了,月生想。
那,妹妹怎么办?
——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他的月枝能够好好活下去。
呼吸困难的他被吊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国家的忍者们冲上来,并没有要把他救下的想法。
凛冽的寒风肆虐而过,将他满是污秽的长发吹起,喉咙中溢满鲜血,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恍惚间看见有个忍者疾驰而来,身形与疾风融为一体。
月生惊觉,原来在暗无天日的阴霾中,那人还有着一头比太阳还要灿烂的金发。
“你还好吧?”他问。
月生得救了。
-
木叶47年,夏。
嘈杂凌乱的声音将她吵醒,日光从葱郁的树叶间洒落。
“月枝,该醒醒啦,今天你不去考试了吗?”
凌乱的脚步声将她吵醒,月枝茫然地睁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哥哥。
十三四岁的少年有着年轻俊俏的面庞,有着微长的黑发,眉眼弯弯地注视着她。
……考试?
什么考试?
月枝摆出了一副茫然的表情。
月生:妹妹该不会睡傻了吧?
他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的,快点起床吧,要是没考过的话千万别来哭鼻子哦。”
——分班考试!
月枝快要宕机的大脑瞬间在一秒内以光速重启。
瞥了眼放在床头的闹钟,她匆匆跳下床,把哥哥往门外推去,“啊,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叫我!”
月生早就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
他微微一顿,口中语气有些不赞同,“拜托,月枝,明明是你自己睡过头啊。”
小姑娘鼓了鼓脸颊,按照平日的习惯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其实我也无所……”
月生:……
“真的,我也不是很想当忍者。”月枝说。
月生慢悠悠地回答她:“我不奢求你能学到很好,但也要学一点自保啊。”
月枝不说话了,她将长长的黑发束起,余光里瞥到月生正在收拾着行李。
——是要出去做任务吗?
“哥哥,你是有任务吗?”
“啊。”
“……对了,战争结束了吧?”
提起战争的时候,月生微微侧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的表情。
良久,他点点头,“嗯,多亏了水门老师。”
“……啊,”月枝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样我也不用太担心了。”
月生凉凉道:“还是先担心一下你的分班考试吧。”
他双手托着下巴,意有所指,“我记得某个人的成绩吊车尾。”
“……”月枝彻底闭嘴了。
她是真的记不住那些奇奇怪怪的印,考试的时候脑子打结,真的没办法。
但她不能再对哥哥说出太任性的话了。
室内很安静。
两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月生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忍不住捏了捏自己妹妹的脸,“我走啦,别太担心我。”
“哥,说起来,今天你跟谁一起出任务?”月枝忍不住问。
“唔,今天的队长是——”月生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天才忍者,旗木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