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明净,银色的月亮高挂在遥远的天际,月华如练从九天之际洒落,溶溶月色将月枝纤瘦的身影投在木门上。
在她面前的是,熟悉到如同跟第二个家的一扇木门,从门的空隙中,有暖黄的灯光偷偷从中泻出,好像证实着主人的存在。她轻轻松了口气,复而抬起手来想要敲响。
果然还是没忍住想要来看看他,真是太丢人了。
只要见到他时,就会有压抑不住的情绪翻涌而上,想要忍不住靠近,忍不住关心,忍不住拥有……复杂如麻的情感伴随着年岁的增长反而愈浓烈。
这种令人深陷其中挣脱不得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
不……还是算了吧,会打扰到他的。
自己的突然来访,一定会让他感到很苦恼的。
月枝的手指微微弯曲,她保持着想要敲响门的动作,却迟迟不肯继续动作。良久,她缓缓垂下手,打算转身离开。
“为什么不进来?”
如此熟悉的声音让月枝睁大了眼睛,她惊讶地扭过头,甫一入眼的是银发忍者双手插兜倚在距离她几步路的栏杆上,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有些失态的她,即便是在休息的时候,他也未曾摘下过他的面罩。
深沉的月光笼罩着大地,朦胧而又寂静,耳畔只有他温柔沙哑的声音,还有自己微妙加快的心跳声。
月色如雾一般的存在让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那个,你有什么事吗?”许是久久未曾听到月枝说话,男人朝她走了一步,歪了歪头,像是自己找到了答案一般,半睁的死鱼眼似乎更颓废了一点:“难道……该不会来是来要今晚的饭钱吧?”
月枝:……
这个人看起来真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走了,”月枝撇了撇嘴,与他擦肩而过时,她特地驻足停留了片刻,朝他执拗地强调:“我才不是来要钱的。”
“那来做什么,总不会是来探望我的吧?”卡卡西笑眯眯地偏了偏头,眉眼如月牙般弯起,后半句他的语气轻浅温和,月枝仿佛能听到他说话是带着的气音。
被意外地说中了心事,她猛地后退一步,抬起头倔强道:“才不是,我只是……路过……”
狡辩的话语被月枝轻轻咬断,软腻的嗓音中带着点淡淡的慌张和无措。
卡卡西凝视着她,意外地发现这种小小的试探会让她的面庞上出现羞赧和无措的神情,他摸了摸下巴,觉得本来觉得探望这种稀疏平常的事看起来并不如此。
“算了,”月枝看了看眼前的人,放弃般的微微垂下了头,“那天,我看到你用写轮眼了。”
“啊,那个啊……”卡卡西想了想,淡淡说道:“已经没事了。”
月枝愣愣地点了点头,停顿了几秒,她带着迟疑地说道:“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用那只眼睛吧。”
“知道了哟。”后者笑眯眯地说道,一点都不像是放在心上的样子。
每次都这样,一点都不重视的样子。
于是月枝蹙眉重复强调:“真的、真的、少用啊,会失明的。”
“是,是,真的、真的、知道了,月枝大人。”后者微笑着耐心回复道,他往前走了几步,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微微侧头邀请月枝:“既然来了,进来坐坐吧。”
月枝默了一下,没有拒绝。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月枝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水,失神地看着茶叶在杯中缓缓下沉,落到了玻璃杯的最底部。
人如蜉蝣般渺小,就算如此强大至火影也会……更何况听说,杀死三代目的是他最爱的弟子,三忍之一的大蛇丸。
而同样作为导师的卡卡西……
“月枝,已经看很久了啊,”看书的忍者抬了抬眼,发现茶叶并没有变成花以后,他适当地提醒了一句,“在想什么?”
“……在想佐助的咒印。”发散的神思回笼,她随口说道:“看起来很棘手。”
她皱着眉,似乎刚刚真的在思考着这个令人困扰的难题,月枝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有尝试着用过源家的封印术,压根没有效果。”
“还有那个封印,是你做的吗?”月枝问道。
“啊,那个封印,是依靠着佐助的意志而存在的,”卡卡西抬起头,看着托着腮的月枝,沉声替她解答:“如果他的心念够坚定,不渴求咒印的力量,就不会出事。”
真的会如他所愿而发展吗?
“啊,好像只能这样了。”月枝喃喃道:“可千万不能出事啊,那时候答应……”
“嗯?”卡卡西疑惑地抬起头,“答应什么?”
“……没事。”月枝并不想提起宇智波鼬,她很是模糊地应付了一声,“没事啊”
这种模糊不详的话语并没有引来卡卡西的追问,他翻了一页书,风清云淡地说:“他现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