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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悠跟着母亲去了女方的家。

他们刚走到这家院坝,就看到好几个村民站在楼下,往二楼看去。二楼的窗户边,坐着一个女孩,女孩晃动着双腿。她身子稍微一晃动,就很容易从窗户边掉下来。

宋悠跟着宋母,跟看围观的人打听。

“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坐在那里?”

有人认出了宋母,倒也没隐瞒,解释情况。

“这丫头死都不愿意嫁人,她妈让宋媒婆给她说对象,她知道后就跟家里人闹起来了。”

宋悠道:“怎么会这样?不愿意就不愿意,难道她家人还能逼着她吗?”她是不能理解这点。

“这你就不能理解了,这丫头成绩不好脑子也笨,上学是没多大的希望了。这个大姑娘,留在家里也是吃白饭,还不如早点嫁出去,给她家里减轻负担,她弟过两年也要结婚了,这可不得准备着钱。”

他们的谈话也吸引了其他人,他们注意到了宋悠。

“宋媒婆,这是你家女儿吧?都这么大了,有对象没。我家有一个侄子,和你女儿差不多大,要不……”

宋悠是不可能听到这些,她已经跑进去了,从楼梯上了二楼。她一眼就知道女孩在那间房,实在是门口站了好几个人。

她站在门口,注意着一个打扮得不大利索的中年女人,她猜测应该是女孩的母亲。女人倒是苦口婆心地劝道,就是没有说出女孩想听的话。

女人口水都说干了,见女孩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脾气也上来。

“余快,你这个死丫头快上来,说好话你不听,非要我发脾气。你要是真有那个胆子,那就跳呀。跳下去死不了缺胳膊缺腿,看有没有人管你。”

女孩慢慢地移动着身子,小脸写满委屈和绝望,她晃着腿,不小心就容易掉下去。

宋悠脸都白了,速度如风一般冲过去,她不敢靠前,怕吓到她。

“你冷静一下,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你以后的人生就毁了。你现在年纪还小,真的没那么必要。”

她很真诚地看着女孩,其实她和家人的矛盾,她大概是猜到了。但她做不到坐视不理,看着这年轻的生命消失在自己面前。

余快看着宋悠,她摇摇头。

“你帮不了我,没人能帮我。”她逐渐地站起来,看着距离地面几米,腿发软。

宋悠大声喊道:“你不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说了,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余快不确定道:“你真可以帮我吗?”

宋悠点头:“试试看。”

女孩怀着希望地看着她,宋悠把其他人赶出去,顺便把门反锁了。

这家人本来是不愿意,她强势地把人赶出去,奈何不了她。

房间就剩他们两人了,宋悠朝着她招手。

“上来吧,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想的?”

余快犹豫后还是上来了,她本来就是威胁父母,想要让他们改变主意,她也没想过真的要跳楼。

借着宋悠的手臂,她上来了。

他们一人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余快大概给她说了情况,和宋悠想的差不多。

宋悠道:“这简单,你回学校上学,他们就无法逼着你结婚了。你明年都要中考了,这还是很重要。”

余快低下头:“我脑子笨,学习不好,是考不上高中。”

宋悠:“那你想怎么样?”

余快:“我,我想……”

敲门声这时响起,宋悠走过去。

从门外传来熟悉声音。

“有人吗?”

余快:“是堂姐。”

宋悠;“你堂姐是谁?”

“余曼曼。”

宋悠开了门,余曼曼抱着孩子进来了。

“余曼曼,你怎么来着这了?”

余曼曼:“我听婶婶他们讲,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在快快这里,我一猜就是你,果然是你。”

宋悠抱着胳膊:“你要是来劝余快听他们父母的话,那我劝你赶快离开这,这不可能的。”

余曼曼抱着孩子踱步,安慰孩子入睡。

“不是,我来拜托你,把快快带离这里。我不想让她也走上我的老路。”她神情严肃,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唯有被岁月和生活磨平的菱角。

宋悠想到重逢时的第一面,在车上她带着三个孩子,苍老不仅是面部,更是心理上。

她扯着嘴角:“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余曼曼很坚定,信任地看宋悠。

“你有,你有那个本事。”她话音一转,“只有你能帮快快,你要是都帮不了她,或许她真的走上我的老路。”她当初就是被家人逼着嫁出去,一辈子就只能在这里。

宋悠脸更红了,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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