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凉亭,更凿地为池,偌大的院子各处都是忙碌的人,梦绫匆匆看了一眼,感觉银子哗哗地飞进了那些人的口袋,心里疼得厉害。
“洛沐晨,洛沐晨,你快叫他们住手。”梦绫一边喊着,一边冲进了内室。
洛沐晨坐在躺椅上,将手中的药碗交给瑾年,面无表情地看着梦绫。
“你快,叫他们停下来。”
“为什么?”洛沐晨依旧未开口,一旁的瑾年代问。
“我没钱。”梦绫一脸气愤地喊道,“你个败家的,你花这么多钱买一些无用的东西,外面还那么大的阵仗搞装修,这得花多少钱呀?我告诉你,我现在穷得只剩这栋宅子了,照你这么挥霍,你这装好了也就是别人的了,我只能拿这宅子抵债了,我们可就会流落街头。”跑前几步,将一叠纸张丢在洛沐晨的身上,梦绫不满地说道,“你要做什么或买什么,总该跟我商量一下吧,我根本负担不起你这种消费理念,你花钱就给打水漂似的,我还钱可是要用命的,你不能这么不人道呀!这么一笔巨款,我怎么还?我告诉你,现在府里就吃饭没啥问题,连买块布做衣服都成问题的。”
梦绫心里委屈的不行,嘴里哀求道:“你这些东西真的买不起,能不能都退回去。外面也别太……那个,你就简单修缮一下行不行,我现在是真负担不起。这样,等过年的时候,宫里的赏赐都下来了,我多给你留一些当补偿行不行?我知道,你现在刚进门,总不能太委屈了你,但你也体谅一下我,我们各让一步,我求求你了。”
洛沐晨将手中的单据粗略地阅览了一遍,转手交给了瑾年,吩咐道:“单据都没错,你等下检查一下物件是否完好,然后都结算清楚。”
“是。”瑾年颇为好奇地看了梦绫一眼,随后便在梦绫目瞪口呆中拿着单据离开了房间。
“你,这,你……他去结算?”梦绫不安地问道,“那个……他有钱吗?就是,我不用出钱是不是?”
洛沐晨扫视了梦绫一眼,开口说道:“原来公主府这么穷。”
梦绫略有些尴尬,但很快就释然了,赔笑地说道:“你早说是你花钱,我也不用这么担心了,害得我早膳都没用好。那个,你忙,我回去再吃点。”
梦绫刚转身,又看了看院子外,再度问道:“这个修缮,应该也是你出钱,不用我管吧,反正我已经出地了,很仁至义尽了。那个,顺便说清楚,你花钱挺大手大脚的,既然不是我的钱,我也管不了你,不过就好心地忠告一下,钱还是不要这么花,跟冤大头似的,钱该花在刀刃上,也多留些傍身,万一以后需要钱,也不至于像我这般为钱着急。”梦绫心里想着:我看你就是个大款,求你多留些钱吧,以后我要有个急事,还能拉下脸来给你借一借。
梦绫说完,心态轻松地离开了房间,见外面忙碌的人和清点物件的瑾年也觉得顺眼了许多,突然有了兴趣去看看那些贵价物到底是何等模样,便走至瑾年身侧。瑾年看到梦绫,很有礼节地侧身让了让,梦绫看着物件却不敢直接上手,只在木箱里观看了几眼,见到极度好看的,也只会用手轻轻触碰一下。
瑾年清点完后,从怀中取出比结算单更厚的银票,梦绫的眼睛都看直了,就差流出口水来,心里直感叹:“有钱人,有钱人呀!原来我娶了一个大款,但人家娶了大款,自己也会变成有钱人,可自己跟大款还是你我分明,隔着楚河汉界,真心塞!”
心情郁闷的梦绫回到自己院中,看着早膳,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身为公主之尊,实在过得很是落魄。为什么洛沐晨那么有钱,自己跟他的落差就这么大呢?不应该呀!梦绫实在想不通,随即便询问了问芙,从问芙口中才得知,洛沐晨名下的产业遍布整个“大容”国,堪称“大容”首富。
洛沐晨原也是慕容家的子孙,外祖父正是当今陛下的亲叔叔慕容君晏,只因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生下一个女儿,便因子嗣少而早早失去了争斗皇位的资格。不过他也志不在此,当了闲散王爷,跟夫人又很精通商道,两人便开开心心地赚钱玩,从他们那代开始就累积了很丰厚的家产,如今三代下来那财富绝对妥妥的比国库还充盈。而他们唯一的女儿,也就是洛沐晨的郡主母亲,在长成后便跟一位年轻将军相爱,两人在老王爷的见证下,做了“平婚”。原本也是幸福的一对,成婚一年便诞下了洛沐晨,可惜好景不长,五年后边境叛乱,当今陛下当时还是公主,以大将军之名带兵平叛,而洛沐晨的爹正好是她手下副将,不幸丧生在那场战乱中,洛沐晨的娘闻信后,便自缢殉情,留下年仅五岁的洛沐晨,老王爷只有一个女儿,如今也只剩下一个外孙,自是疼爱得紧,不过爱女自缢对其打击甚大,加之老王妃悲痛过度先离他而去,他自己也萌生去意,但可怜外孙年幼,便勉强支持着,将洛沐晨抚养到了十岁,为其安排好了一切后路,便安心地上路与自己的爱妻和爱女团聚。老王爷用一生打造出来的“商业王国”如今尽数留给了洛沐晨,让他成为了“大容”首富,衣食无忧。
梦绫一边感叹着老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