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梦绫就被问芙拉出了被窝,在半睡半醒中被一群人拥簇着梳洗妆扮。
直到头冠狠狠地压在头上,才算将梦绫给惊醒:“天啊,重死了,这得有十多斤吧!不会吧,我要顶着这个劳累一天,这不到中午,我脖子可能就已经断了。”
“公主还是忍忍吧,一年也就几日。”
“还几日,这半日就能死人。真的太重了,有没有办法减轻一些,这么多珍珠,要不拆下一些来。”
“可以是可以,但公主的脑袋可能也要一起拆下来了。”
“问芙,我发现,你很有说鬼故事的潜质,就你这表情再配上这恐怖的话,还真叫人打颤,真受不了。”
“公主还是快些动身吧,等下来不及会被训斥的。”
在问芙的搀扶下,梦绫哭丧着脸来到府门,看着一身清爽的洛沐晨站在门前,一身黑金衣裳,看起来格外的贵气,不再偏白的脸色,如今更添几分英气,看起来让人小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心里骂道:“果然是妖孽,这放出去,还不知道得祸害多少无知少女。”
“公主,注意形象,口水都快出来了。”
梦绫连忙拿手擦了擦嘴边,说道:“刚刚水喝多了。”
略微停顿后,天空已经大白,问芙大惊,连拉带扯地将梦绫弄进了马车里,还未等随后上来的洛沐晨坐稳,马车便狂奔了起来。
马车上,梦绫摸着洛沐晨的衣裳,问道:“你这个应该不是定制的吧?看起来料子真好,这些金线应该是纯金的吧?”
“你想干嘛?”洛沐晨警惕地问道。
“没事,我就问问。”梦绫傻傻一笑,随即又问道,“这种衣服,你有多少套呀?”不知道顺手几套会不会被发现呢?
“我不知道,都是瑾年打理的。”
梦绫的脸一下就垮了:“啊,那个小气鬼。”
想起瑾年的守财奴性格,梦绫突然觉得自己很多钱都飞走了,连带着洛沐晨身上的衣服也不香了,很是嫌弃,感觉黑色太老气了,那金线也……太刺眼了,反正就是很不好看。
进入皇宫的路上,梦绫用双手不住地托着头,哀怨道:“问芙,真的,我怕到不了皇宫,我这脖子就断了。真的太重了。”
“那您也只能克服。”
洛沐晨略微靠近梦绫,检查了一下她的头冠,用扇子敲了敲,梦绫立即怒瞪着他:“你干嘛?”
“实心的。”洛沐晨怜惜地上手,一手扶在梦绫的脖子后,一手扶着她的头冠,“还真重。”
“我要顶着这个头冠一整天,想想就觉得呼吸困难……”
来不及多抱怨几句,马车便进入了皇宫,问芙连忙跳下车,着急催促着梦绫和洛沐晨下车。
洛沐晨心疼地拉着梦绫下车,一手托在她的头冠下帮她减轻些重量,梦绫感恩地对着他眨了眨眼。
三人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等候的大厅,看着里面已经有几十人等候着。问芙一眼瞟过去,低声对梦绫说道:“我们果然是最晚到的。”
“唷,二皇姐来了,怎么这么迟?莫不是昨夜太过操劳,今早起不来了吧!”
“这是五公主。”问芙再次低声提醒道。
“看出来了。”面对有意挑衅的人,最佳的回应方式便是沉默,微笑,以微笑应对千恶万语。
见梦绫一个劲地笑,五公主慕容梦琦一脸的不乐意,再度说道:“呀,听闻二皇姐你前段日子遇险,人给吓傻了,如今这模样怕是还没好,果真是个傻子,才有如此傻样。”
“这也没什么,反正二皇姐以前也没聪明过,这不过是傻得更透彻了些。”
“也是,二皇姐的‘愚钝’在‘大容’也是出了名的,如今再傻些也不为过。”
“哈哈,就是。”
“哈哈哈哈,真傻,笑死人了。”
见颇为相似的两人一唱一和地说得很是愉快,梦绫心里极其窝火,很想当场就怼回去,但转念一想,如今还没摸清形势,随意得罪人,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只好强迫自己忍下去,继续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意脸孔,但内心已经将两人的前世都“问候”了一个遍,也给两人绘制出了今世拜山坟的情景。
洛沐晨望着慕容梦琦,眼中顿时火星燃起,原本以为不吃亏的梦绫会反击回去,想着让梦绫好好发挥自己那伶俐的口齿,可等了许久,也未见梦绫出声。侧首望去,见梦绫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态,洛沐晨略有些失望,扶着梦绫头冠的手一下就松了,头冠一沉,梦绫脖子一疼,莫名其妙地望向洛沐晨,却见洛沐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低声责问道:“你为何要如此低声下气,这要是在家里,换成我,你什么时候如此和气过……”
“你们够了,二妹如今身体有恙,你们不安抚,反而出言讥讽,这是手足之间应有的行为吗?要是让母皇知道了,怕是要对我们很失望,也一定会狠狠地责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