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什么脉象?”
“脉象上浮,短促而有力,公主望放宽心,怒气伤肝,急躁伤身。”
“你,来,把脉。”随意一指,另一位御医依令上前,不一会儿,众多御医一一把完了脉象,而一侧的公公依旧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不造作的梦绫。
“脉象说法都一致,很好,这把脉倒是还行,不至于毁了几千年的医家大术。”梦绫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我问你们,我可有血亏,小产之像?”
一众御医皆摇了摇头,随即纷纷皱起了眉头,再度讨论了起来。
“行了,不用讨论了,只需要回答我,我可有小产之像?说话。”
“观脉象,并未。不过……”
“行。”一伸手便打断了御医的之后言语,梦绫快速起身抓住领头公公,梦绫威胁道,“去回禀我母皇,我并未有过身孕,所以也并未有小产过,你要敢不去,我现在就让你血流得像小产一样。”
公公被梦绫抓住扔出了门口,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梦绫,梦绫火气上来了,对着他一声大吼:“快去!”
公公被吼得一震,颤颤巍巍地爬起身,跌跌撞撞着去禀告慕容景绣。
“还有你们,统统去见我母皇,告诉她我身体康健,从未有孕,更未小产。去,都去,别在这碍眼了。”将众多御医推出门口,梦绫将宫门一关,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门边,“这都是什么事呀!烦死了,来个大姨妈而已,连天都弄变色了。”
就在梦绫进宫的途中,被撂倒的嬷嬷们,在摆脱了问芙,好一阵休息后,终于慢慢爬起了身,略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裳发髻,相互搀扶着,跟从府中的喧闹声赶到了门口。见到梦绫哭着要去见洛沐晨,她们面面相觑后真是一脸死灰,见梦绫离去,她们找了一个角落,几人一合计,都深感不妙,纷纷收拾好了细软,趁着高阳酷暑便想开溜。
因为年老,所以更重生死,不愿就此送了性命,而且她们觉得梦绫这么久没来月事,定然是有孕了,再者又想到洛沐晨只着单衣出现在梦绫的房中,随后梦绫便出血,这怎么想都有可能是梦绫已经怀有了邵远逸的孩子,随后被洛沐晨霸王硬上弓,导致了皇子夭折。嬷嬷们越说越觉得有理,越深信不疑,随即联名写好了奏章,不过奏章写好后,又犹豫了几天,因为梦绫对于小产之事丝毫不提,也并未有伤心在意之举,她们对此深感不解,讨论之下便又有了几种可能,一是梦绫并未怀孕,一切都是她们弄错了,二是梦绫过于疼爱洛沐晨,竟愿为了他,而不追究失子之痛,三是梦绫对此事也是头一回,没有经验,况且御医也说了这月份还很难断定,所以梦绫并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前两者都是要掉脑袋的说法,嬷嬷们自然不愿意确定此说法,相互劝说,自我辩解,最终都觉得三是最好的解释,便大着胆子将奏章递了上去,而且也只有现下解释,才能既全了她们之前的奏章“误判”,又能降低她们如今的罪责,如此一来到了慕容景绣那里,她们定然没有太大的过错,最多是看护不力,可这不足以要命呀!
随后见梦绫安心在房内养起了身子,不见任何人,嬷嬷们深觉不安,又认定梦绫定然是第二种情况,可这么一来,她们将洛沐晨推入死地的行为,一定会让梦绫大怒,惹了这尊佛也是不妙,这可是陛下有意的储君。尤其今日见识到梦绫为了洛沐晨的疯狂行径,她们觉得再待下去性命堪忧,早几日便有溜走的念头,包袱也是早就备好的,趁着梦绫不在府中,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纷纷开溜。出了公主府,几位嬷嬷在巷口相互拥抱,稍作道别,随即投身于茫茫人海之中,希望能找到偏僻宁静之地,隐姓埋名安稳度日。可惜,几人都在逃亡不到一个时辰后,又被“请”到一起,五花大绑地扔在一间简陋且人烟稀少的院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