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全都化作白烟消失在眼前,他一个也抓不住。最后是展修,他居然对他露出久违的笑容,说自己其实一直都相信他……
他不信!他不信!他不可能就这样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玠风猛地回头,再次握住相则的肩膀,险些把他的骨头捏碎。他的眼眸通红,低声嘶吼道:“他为什么不逃出来?明明你逃出来了,为什么他不逃?为什么!”
一道灵光闪过,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喃喃道:“会不会……他、他没有死,他只是做了个假相,骗过所有人,然后逃了出来?”
抱着一丝期望,他激动地问相则:“你看到他被杀了吗?你看到他的尸体了吗?”
相则还真没有看到,此刻连他也燃起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也许……”
相则匆匆对他宣誓效忠,然后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往石凉。结果却在石凉的城墙上,看到了展修残缺的、风吹日晒近半个月的尸体。
城郊堆满了烧焦的尸块,苟延残喘的老弱妇孺双眼直勾勾地烧着纸钱,没有一个人敢去放下他们尊主的尸体。玠风看得目眦欲裂,正要上前去救展修的遗体,却被一个人影拦了下来!
那女子眼神深邃,腰间挂着奇怪的、发不出声音的铃铛。玠风差点动手:“放开我!我要把我弟弟救回来!”
那人劝阻说:“他已经死了,你救不回来了,可如果你现在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之前所有的流血都白费了!”
玠风的脸隐在暗处,眼眸中似乎渗着血。他喘着粗气,他心里明白,此人说的话都是对的,可是,那是他亲弟弟啊……
那人又说:“没时间难过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玠风终于想起来:“你到底是谁?”
“在下芬芳林温华。”那女子眼眸辨不出任何情绪,“不是只有你失去了亲人,我也刚刚失去了我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