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到过去的黄粱道杀我,可黄粱道是什么地方?我彼时确实只是个凡人,可她在那里也不能施展任何法术啊。”
温华淡淡地看着她:“她有无数的情报,而彼时是凡人的你一无所知。而且,除了枭首和剜心,过去凡人的你对她毫无办法。”
玠风想了又想:“还是不对,就算她杀了凡人的我,我不过就是结束了在黄粱道的轮回、提前回到大泽而已——”
他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血色瞬间便褪得干干净净。温华沉着脸:“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杀掉肉体凡胎的你之后,自然会取走你的元神销毁,你还想回大泽?”
玠风的牙齿打颤,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怕了。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他都有原地消失的可能性。当务之急,他得救助过去的自己。
他当机立断:“我们怎么办?”
温华说:“当然是回到过去,阻止她!”
玠风下意识地问:“怎么回去?难道还有第二个——”
他再次愣住,他怎么忘了,回到过去的方法就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他刚才怎么没想到?
他登时觉得声音有点哑,眼眶热热的。刚才温华说“如果今晚不成功,我们还得付出更多的代价”,他还不明白,可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温华却笑了:“不要难过,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对我而言,不过就是走到人生的终点而已,我看过太多美景,心中并没有悲伤。”
玠风还能说什么呢?这位看透一切的女子,这位他一直当成人生导师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给他指点最正确的方向。现在,因为他的心软,要永远离开他了。
他说不出话来,眼泪根本忍不住。温华却急道:“没有时间难过,你得赶紧回去。我只有最后两件事要嘱咐你:第一,金族尊主还未定,等你从过去平安回来,他会来找你,届时诛神剑自然手到擒来,你不必忧心;第二,这芬芳林的尊主指环,你交给云松,我来之前就和她说好了,她就是下任芬芳林的尊主。”
玠风泪流满面,他倔强地不肯伸手,好像不接这指环,温华就不用赴死一样。温华自然知晓他的心理,她微微一笑,跪下来说——
属下代表木族芬芳林,向人神宣誓,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恭敬且忠,不违此誓。